低洼处的沟渠。
那头垦出一块三尺见方的农田,撒上青菜种子,田边种上几颗黄瓜秧,洗漱用过的水流过去灌溉。
下雨了。
雨水顺着瓦楞滚下来的,不再溢出房檐,而是顺着铁皮槽流到那边去了。
小白搬了一块石头放在出水口底下,说,水滴石穿,十年之后,石头上就会有一个孔。
“十年后,我们都变成大人了。”叶璃说。
“八十年后,我们都成老人了。”小白伸手比划着,“老姐姐,你假牙掉了。”
“老白,那是你的假牙!”
男孩和女孩站在屋檐下贫嘴,一注水流冲击在石头中心,向四面八方溅射。
雨水落在屋顶上,落在田野里,落在小河上,也落在行人的身上。
一袭黑衣的李凤仪迅速穿过雨幕,溅起一路水花。
飘然来到李家大宅门前,收了伞,啪的一甩,水珠散尽。
外面的窗户是摆设,光线透不进去,内部是四通八达的幽暗廊道。
李凤仪不是从小在这里长大的,十五岁前他都住在清人馆。
这个世界上他最厌恶的两个地方,一个是清人馆,另一个就是这里。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字之曰道。
世人皆有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在李凤仪很小的时候,父亲还没有搬到阴暗狭窄的阁楼上,曾有幸在古色古香的书房里觑见父亲的道,那是一副对联:
易灭人间种,难杀天上神。
李凤仪时时刻刻都在愤怒,此时,厚重的风衣裹着强遏住的怒意,他穿过幽暗长廊,这一次没有上电梯,转向右边,走过二十米的距离,转进之字形的楼梯往下走,大约在地下五十米深的地方停住脚步。
依次扫描虹膜和指纹,金属门在面前缓缓打开。
这是一个科技感很强的区域,地面浮着一层蓝光,两条廊道夹着办公室区域,再往前走,又遇到一扇金属门。
二次扫描,门开了,李凤仪进入一个不超过三十平米的小型机房。
光线暗淡,没有窗户,四壁却挂着帘幕,贴墙放着几台一体机。
“少爷。”
穿着高领衫和黑西装的老者向他行礼。
老者眼袋松弛,像是两片榆钱,老眼昏花仿佛在打瞌睡,鹰钩鼻子两侧有深刻的法令纹。
“鸦叔。”李凤仪礼貌地回礼。
他坐下来,打开一体机,插上硬盘,进入资料库,找到医药类条目。
“少爷,”老者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用迟缓沉重的语气说:“医药资料要是泄露出去,会对家里的相关产业造成严重影响,损失超过亿元也说不定。”
“我的权限可以拷贝它们吗?”李凤仪问。
“可以倒是可以……”
“那就没问题。”李凤仪收起硬盘,准备离开。
门却开了,一个容貌秀美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你在跟踪我?”李凤仪冷声问。
“这是我家,”李希声无辜地摊开手,“我可以去任何地方。”
“有话就说吧。”
“明白,大哥喜欢简约风格,”李希声笑了起来,倚着门,眼睛眯成一条诡秘的缝隙,“我从你身上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什么意思?”
“四年前,这个机房曾经发生过一起入侵事件。”
伫立如雕塑的老者突然动了一下,昏沉的眼睛里迸发出两道锐芒!
目光直刺在李希声的脸上,引起了他的不悦。
他径直走过去,毫不客气地拍打这位随着李家崛起,手刃了无数强者的老人的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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