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破的“童”字旗帜被高高举起,旗帜下是童贯骑着白马的低落身影。数千雁门骑兵跟在其后,只不过或多或少,身上都带着点伤口,有在滚油下烫伤的,也有从城墙上摔伤的....但不管伤势如何,整个军队的士气都很是低迷,跟来时的雄赳赳不一样,现在是差了很多。
行军了数里路,一座大寨的轮廓已经出现在眼际,将士们纷纷发出了劫后余生的叹息声。
回到大寨,童贯脸色不好看地看向身旁的军候,闷声道:“去看下这次攻城,死伤了多少弟兄。”
“诺。”
童贯蹙着眉头,将一纸帛书展开,半天不知该怎么落笔。就在童贯犹豫时,先前出去的军候又回来了,显然是探清完伤亡人数。
“大人..”军候欲言又止,童贯看得心烦,但是还是强压抑住脾气,沉声道:“是死伤惨重对吧。”
“非战之罪,实乃阳曲城高且坚,所以大人不必如此自责。”军候见童贯脸色难看,试着宽慰道。
“够了!别为某推脱了!!”童贯将毛笔用力掷在地上,刚猛的力道,甚至让毛笔当场断成两截。
“大..大人?”军候吓了一跳,一脸惶然地看着像是野兽一般,喘着粗气的童贯,有点不知所措。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自家大人,像今天这般失态。
“某没事,你先出去吧。”童贯很快反应了过来,怒色一敛,脸上却露出了几分疲惫之色。
“诺。”军候松了口气,正待退出去,让自家大人冷静一下,童贯突然又开口问道:“阵亡.....多少人?”
军候脸色沉重下来,叹道:“有两千弟兄死在了阳曲攻城战下。”
“某知道了,你下去吧。”军候忽然抬起头来,看向童贯,只见童贯面色如常,看不出来喜怒来。
军候沉默下来,慢慢拉开帷幕,只是余光还不时望向童贯。
怕是大人此时心里最是难受吧,只是不想在他面前展示出来。
军候暗暗想道。
他跟在童贯身边最久,知道自家大人很是重情,此次死伤了那么多袍泽,怕是此时心里,内疚的不行!
军候走后,童贯紧绷着的面庞怂耷下去,两行清泪从朗目上缓缓滑落。
若不是阳曲至关重要,他也不会下达出强行攻城的命令来,让自己朝夕相处的部下,去轻易牺牲性命!
“凌龙渊啊,你当初给某五千骑兵,要某不惜一切代价,攻至曲阳,现在看来,是将某往火坑上烤啊!”
“足足两千人..两千人的性命就在我的一条命令下丧生。”童贯精神恍惚,他是头一次打这样的败仗,以十倍于对方的兵力,却还是输了,而且输得极惨。往日里两千朝夕相处的弟兄,再也看不见了。
“某是不是不适合当将军!不适合带兵打仗。或许让韩风来,会处理得比某更好。”童贯喃喃自语着,双眼茫然地盯着案几上的帛书,意志万分消沉。
与此同时,迎着朝阳,阳曲迎来了一批强援,只见远处一条尘烟出现,以张辽为首的狼骑,在天亮时分,偷偷进了阳曲城。
阳曲府衙内,张辽了解完阳曲近日的战况后,一脸诧异地看着底下的赤须壮汉,他没想到阳曲竟然还有这样的大才在,能够以寡敌众,挡住十倍于他们的雁门士兵,而且里面似乎还有凌龙渊手下的大将。
“你说你叫胡裂地?官职还只是个县史?”张辽仔细打量身前的大汉,见其生得赤须黑面,长得孔武有力,不由暗暗心惊。
“某家是叫胡裂地,塞外也有人喜欢叫某‘醒狮’,所以大人想叫某哪个称呼,某都可以。”不止张辽在打量,胡裂地也是好奇地在看着眼前这位,在并州颇有盛名的紫面将军。
这个大官倒是长得好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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