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天后,贺鸣谣和素霜颜再度离开。
他们夫妻二人都是潇洒不羁的性子,喜欢游山玩水,此番回来也只是稍作休整,主要目的还是看看贺灵迁,交予他一些东西以及作一些叮嘱。
渊临门前,江忆染c洛海棠c贺灵迁三人并肩而立,目送贺鸣谣与素霜颜化作流光消逝在天际。
贺灵迁看着他们消失的地方,眼中隐隐浮出一丝黯然。
以江忆染之敏锐,自然是注意到了这一点,他拍拍贺灵迁的肩膀,轻声问道:“没事吧?”
贺灵迁微笑地摆摆手:“无妨,也不是第一次了,以前总以为自己会习惯,但真正临别的时候还是有点感怀。”
“怎么不挽留下他们?”江忆染远望无云的天空,颇为感慨地说道。
贺灵迁摇摇头,眼眶泛红道:“因为他们承受的痛苦比我要多。我娘曾经受过一次重伤,寿元大减,连医仙都无能为力。也就是说其实我娘最多还能活五载光阴。”
江忆染和洛海棠闻言也是震惊万分,相视之下也是面带苦涩。
而贺灵迁则是垂首低声说道:“我娘的愿望就是游遍天下山水,悟尘世乐道,我爹自然很想帮她实现愿望,因而那时之后我爹就一直带着我娘四方游历。我知道,因为我娘的事,我爹其实很伤心很自责,但他从来藏在心里,装作洒脱的样子。他们都已经承载了无尽的悲哀,我又怎能还将我的些微哀痛传递给他们?”
几天后的清晨,曙光微曦。
在渊临书院白玉广场西侧有一片桂花林,江忆染和洛海棠正穿梭其间,时不时采下些许花瓣。
之前贺鸣谣尚在书院的时候,不仅指点了江忆染机关术与剑法,更是传授给他不少酿酒的妙法,这些妙法皆是贺鸣谣亲自实践体悟,几乎可以说是酒道真解。
这些法门中,就有桂花酒的酿法。
而江忆染等人不久之后便要离开,因此江忆染便决定在走之前以渊临书院的桂花酿酒,并且就藏于此间,他日有缘再回此处,取酒痛饮,也实在是一件回味无穷的妙事。
当江忆染c洛海棠采完花瓣,刚刚走进白玉广场,便是发现广场上颇为喧哗,众多书院弟子都围在那儿,似乎准备迎接谁。
江忆染也起了兴趣,想看看会是何方神圣,便拉着洛海棠向那边走去。
刚走到一半,从远处的天空中便是划来一道湛湛赤金色流光,并且似乎落在了羡鱼桥上。
当那道赤金色流光中的身影缓缓走过忘疏门,来到白玉广场上,围在那边的书院弟子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大师兄!大师兄!”
江忆染闻言也是停住脚步,摸了摸下巴,暗自说道:“大师兄?听说他不是长年在南疆深处的龙潭修行吗?想不到竟然回来了,有趣。”
不过,江忆染虽说有几分好奇,但也并非有很大兴趣,因而也是像往常一样过着书院中的生活,做着离开前的准备。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就在江忆染想要离开的前一天晚上,却是收到了一封战书,一封来自渊临书院大师兄的战书。
入夜,江忆染的居室内。
此刻,江栖梧c洛海棠等人也聚集到了这里,在昏黄的烛火中商量着战书一事。
江忆染摸着下巴,首先是颇为无奈地抱怨道:“你说这什么大师兄闲着没事干挑战我作什么?他不是妙真境修行者吗,和我对敌有什么意思?”
云旭桓淡淡说道:“李焚翾,五转妙真,渊临书院大师兄,身怀狻猊血脉,平生好战,嗜战成痴。”
“狻猊?那不是龙生九子之一吗?”原本垂首沉思的江栖梧抬起头有些讶然地说道。
云旭桓点点头:“确实,因而说白了其实就是有一丝龙的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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