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冠言一出现,秦军中立刻有一队二十人左右四处巡游的铁甲军朝他冲去。
吴冠言不慌不忙,将负在身后的琴取出,那琴似有灵性一般浮在半空,看似古朴无华的琴身上流动着淡淡的紫檀色光芒。
此时,那一队铁甲军已经离他不足百步。吴冠言轻轻一拂琴弦,只听“铮”地一声,便有一道绯红色半月状光芒自琴上掠出。那光芒也是极为灵动,仿佛本来就是无形无态的一般,在铁甲军中倏忽闪动,随后便消失不见,再看那些秦兵,脖子上纷纷浮现出一道血线,面色惊恐地倒在了地上。
秦军攻势相较之前虽说已缓,但人马并未完全撤去。像现在,离上云城北墙不远的地方,依然有一部秦兵列阵以待。这部秦兵的将领同样是修行者,而且已经踏足通幽境。他自然也发现了吴冠言的存在,但是却根本难以捉摸到他的修为。因而这名秦将一边差人传讯给独孤漠,一边又遣了一队骑兵前去试探。
秦国民风素来剽悍,因而这队骑兵并没有因为铁甲军的失利而怯战,依然悍不畏死地以整齐的队列冲向吴冠言。
吴冠言站在原地,只是不紧不慢地拂动琴弦,仿佛在奏曲,有般的声音传出,宛若高山流水c阳春白雪,但伴随着美妙乐音的,却是一道道凌厉的剑气。以琴作剑,剑气无形,这是修行琴道之人惯用的手段,吴冠言本就是琴师,自然不出于此。那紧随音律而出的剑气,道道皆落向那队秦国骑兵的咽喉要害,不过片刻,便屠戮殆尽。
远处那名秦将脸色有些苍白,他终于是确定,眼前这位老者的修为不是地仙便是妙真,如果用寻常兵士对付,就算能堆死,也一定会耗费大量兵力,现在暂且只能按兵不动,等独孤漠大人做决定。
中军大帐。
独孤漠其实早就觉察到了吴冠言的出现,已然对麾下的修行者做了部署。此刻的他,站在营帐门口,看着吴冠言的所在的方向,低笑一声,喃喃道:“号钟琴吗?有意思。”
上云城前,吴冠言见秦军一时没了动静,眉梢微微一挑,便径直向那名秦将及所带领的千余名秦兵走去。
他很清楚陆十七的意思,既然要最大限度的鼓舞我方士气,主动出击是最好的,杀的秦兵越多,楚军就越有坚持下去的信心。至于生死,他并不在意。此来上云城,本就是一心赴死,既然结局已定,自当让过程不负此心。
那名秦将看到吴冠言走来,也是嘴角一抽,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而吴冠言见状,嘴角勾起一丝微笑。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只见吴冠言的周身突然环绕起绯红色的光芒,随后他便是直接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经离那名秦将不足数十步的距离。他根本不想给那名秦将反应的机会,干脆连琴弦都不拂了,直接手指轻轻一弹,一道淡红色螺旋形剑气便是掠出,直接洞穿了那名秦将的心脉。那名秦将死去的时候,脸上满是不甘的表情。
之后,就是真正的杀戮了。
吴冠言以玄妙的法门拂动琴弦,仿佛正在奏曲,但当一曲奏毕,剑气顿时如莲花般绽开,笼罩了周身三尺的范围。他不再拂动琴弦,就这样缓缓向秦兵阵列的核心走去。任凭那些垂死之际被激起凶性的秦兵如何进攻或抵挡,都无不被剑气绞碎了心脉,偶尔出现的夹杂在普通秦兵中的修行者也逃不过死亡的命运——这,就是地仙的手段。
当吴冠言停下脚步时,周围的秦兵早已不敢上前,只是远远地围住。因为他们知道,这时候,英勇已然全无用处,就算悍不畏死地冲上前去,也只是徒增伤亡。
看着那些秦兵带着惊恐的神色,吴冠言轻叹了一口气。他性子温和,不喜杀戮,像号钟琴这等凶琴在其手中都被消磨了戾气,但有些事情,既然逃不掉,那就要做得果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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