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的地点是一个盆地。周围是跌宕起伏的山峦和山丘，中间有一大片的平地。这是一个很好的比试地点。

    赵玄黄早早地来到了盆地，准备等那个传说中的魔头。却不曾想，在他到的时候，已经有一个人候着了。

    是个年轻人。年轻人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盘膝坐在地上，闭着眼睛，好似入定。他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袍子，上面有不少的破痕，都没有来得及缝上。

    也或许是他不想缝。

    年轻人的膝盖上横着一柄剑，就连剑鞘和剑柄都是纯粹的黑色。

    好像的确是很符合魔头的作风。只是这个魔头，出乎赵玄黄意料地年轻。赵玄黄虽然看上去不过是中年光景，但实际上如今已经过了百岁之龄。

    虽然也有可能面前这个年轻人看上去是个年轻人，实际上也只是驻颜有术，但赵玄黄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子气势，不像是一个老家伙该有的。

    当那个年轻人睁开眼睛的时候，赵玄黄认定了这个人就是一个“年轻人”。他眼里的锐气，只有年轻人才会有。

    “易左古？”赵玄黄问道。他的语气很温和，听上去像是一个长辈对一个晚辈的关怀问候。

    那个年轻人点了点头，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你是武当掌门赵玄黄？”

    “是老道。”赵玄黄点头，打量着这名双手沾满了鲜血的年轻人，“易友怎么这么早来到此地？”

    “你来的也不迟啊。”易左古将膝上长剑握在手里，站起身来，和赵玄黄对视，“我只是闲来无事，就早点过来看看。你叫我友，怎么，你还觉得你我可以当朋友么？”

    “为何就不能当朋友了呢？”赵玄黄笑着问回去。

    “你应该不会不知道，我们这一次所谓的切磋，是生死相向吧？”易左古的语气很随意，随意到也像是自己完全不知道那“生死相向”几个字的意义一般。

    “当然知道了。不过，这都是那些普通人的想法罢了。他们可没有问过我们当事人的想法。”赵玄黄抬起头，因为时间尚早的缘故，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如果有人的话，看到易左古和赵玄黄这么亲切地交谈，也不知是不是会有什么看法。

    “怎么？你不想杀我？”易左古嗤笑一声，“那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会不会杀你？”

    “考虑过啊。不过这和我们现在的交谈似乎没有什么关系吧。”赵玄黄连温和的语气都没有变。

    易左古像是看傻子一样看了赵玄黄一眼，没有反驳，只是哼了一声，再次坐下。

    赵玄黄竟是走到了易左古的身边和他肩并肩地坐下。易左古浑身绷紧，做好了随时反击的准备。但是赵玄黄却是一点儿防备都没有的样子：“害怕吗？”

    “我有什么好怕的？”易左古冷笑，防备心却是一点儿没有降低。

    “你啊。”赵玄黄轻叹一声，似乎颇为惋惜的样子，“为什么要杀那些人呢？”

    “杀人需要理由吗？”易左古反问，冷笑一声，“我不开心，就杀了他们。这样的理由，可以吗？”

    赵玄黄一愣，刚想说什么，却又自己将话都咽了下去。

    “我也不好说你什么。毕竟那是你自己的道，应该你自己去走。我不该对你的道指手画脚。”赵玄黄的语气变得有些无奈，“你不被众人所接纳，只是因为你的道和大多数人不一样，而且还为害到了他们而已。”

    “你这是在劝我要坚定地走杀人之道吗？”易左古反问，语气颇为嘲讽。

    “倒也不是。”赵玄黄突然笑起来，“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你可以迷途知返。”

    “你怎知我走的这条路，是不是迷途？”易左古抓住了赵玄黄话里的一个漏洞。

    赵玄黄一愣，没有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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