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治疗的老钱松开了诊脉的右手，并且在对着还来不及擦拭脸上血迹的孙六缘轻声说了一句什么之后，轻轻摇了摇头

    此时殷芳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她知道，大概是潘珊珊的情况，连老钱也无力回天了。

    想到这里，殷芳骤然加快了脚步，只是几步便来在了已经站起的老钱身边，急声问道，

    “钱老，潘姑娘她”

    她的声音已经带着无法遏制的颤抖了，她已经有些不敢听见钱老的回答了，她害怕，即使先后担任过斩鬼司和镇鬼司副统领，见过了也经历过了无数的生死，她依旧还是和刚刚来到鬼牢卫时一样。

    害怕听到那些说着谁谁谁死了，谁谁谁已经救不活了的话语。

    而此刻，捂着脸庞还在摇头的老钱，闻言却突然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充满诧异和之后瞬间便变化而成的无奈，只见老钱拿开了捂着脸的左手，并且在殷芳见到他脸上已然红肿的掌印而愕然的那一刻，语气无奈的说道，

    “殷大人，想来是小老儿让你误会了，其实潘姑娘只是有些急火攻心而已，怕是不出片刻便会自己醒来了”

    此刻老钱这有些缓慢又有些略微口齿不清的话语，听在殷芳耳中恍若天籁，她缓缓地松了口气，而也是与此同时，她也听到了身侧一阵不约而同响起的杂乱松气声。

    殷芳转过头，看见先前似乎和她怀着同样心情的李工等人还在或是剧烈的喘息或是拍着胸口，便也拍了拍因为松开了屏住的呼吸而变得微微起伏的胸口，终于还是在这剧烈变化的心境之中，勉强却又发自心底的笑了起来。

    “不过，钱老，你这脸上是怎么回事？”

    微微的笑了几下，殷芳就再次向着老钱问了一句，只不过，这一次，殷芳的语气就带着些戏谑了。

    “被那个不知轻重的死胖子弄得”

    老钱闻言，乜了还扶着潘珊珊，满脸鲜血的孙六缘一眼，随后很是没有好气的说道。

    此言一出，周围能够听见这番话语的人也都哄笑了起来，而就在这时，也在笑着的殷芳却看见了陈明严肃的缓缓向着潘珊珊走去的身影，她微微一愣，随后却猛然跨出几步，伸手拦在了陈明的面前。

    这是几人先前的计划中早已料到的，在陈明真正面临潘珊珊之前的，最后一道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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