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可气不可气?”莽古尔泰捶的满手是血,悲愤的向恩格德里嚷嚷,“那些汉人就是不肯出来跟我们拼命,他们就远远的放枪放炮,压的咱们女真勇士头都抬不起来。偏生我们死的比他们还多,明明是我们比他们更拼命呀。”
不远处的战场上,莽古尔泰那头巨大的地龙倒下了。其坚硬的脑壳没能抗住一百五十毫米炮弹的轰击,半拉脑袋化作烂肉,撒的到处都是。
莽古尔泰曾经练过的人骑合一也没啥卵用。他趁着高大牛刚上来立足不稳,调集人马果断发动突击,并顺利冲进了汉人的防线。奈何那些汉人士兵死战不退呀,巨大的地龙发出恐怖的嘶吼,露出锋利的獠牙,却没能吓唬住他们。双方近距离惨烈搏杀,都伤亡惨重。
等汉人的那些轻便火炮反应过来,一口气轰了几发炮弹,地龙再强也只能倒下。莽古尔泰丢下几百尸体,仓皇后撤。这就是他这场战役中最出彩的一刻了,此后他再也组织不起进攻,只能看着己方费劲心思构筑的工事和炮台被逐一摧毁。
一旦失去重炮构筑的火力支撑点,女真人就立马扛不住那列队而进的汉人排枪。眼下战局即将崩溃,恩格德里就劝莽古尔泰后撤。可莽古尔泰恨恨的骂道:“撤?怎么撤?不把对面那些汉人
打下去,他们就会一直撵在我们屁股后头追。而且我们后路还被截断了。”
撤退历来比进攻更难。
周青峰组建国防军,有些老兵都被训练了两年,可还是无法组织起高效的撤退。懂进攻的只能叫做合格军官。可能在兵荒马乱中把部队从火线上安全的撤下来,这种将领必然是战术大师。
山海关前的女真大军就凭一口硬气在打,可莽古尔泰两天前就得知自己后路被截。他目前死扛还能坚持,可若是撤退便是‘兵败如山倒’。他根本不敢轻易下令后撤,只能硬抗。“拖,拖下去!拖到今晚天黑,我们才有机会后撤。”
只是要撤退也必须留下一支人马在原地抵抗,否则后撤的大军一旦被人追击,立马就会崩溃。对面的汉军不是明军那些废物,他们敢于野战,也敢于夜战。如今其士气正旺,打法越来越泼辣,越来越主动。想要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撤退,谈何容易?
轰的一声炮响,女真战线上最后一个炮位也被打垮了。那都不是被汉军的火炮打中的,而是被其工兵近距离爆破给炸上了天。莽古尔泰从未想过竟然有人会为了摧毁一门炮而炸出一条壕沟,用壕沟逼近炮位,最后将其送上天。
汉人的工兵就躲在炸开的壕沟里拼命挖土,女真人都能看见他们挥舞的铲子和抛出泥沙,可就是拿躲在壕沟里的他们没办法。
丢了最后一门炮,莽古尔泰立马感觉己方整个阵线都在松动。这种松动的表现就是汉军开始更大胆的出现在女真人的视野内,并且将部分被火炮压制的战线拉平,并且将自己的火炮推了出来。
距离天黑还有一两个时辰呢。
莽古尔泰真想冲出去,而不是躲在破碎的胸墙后头干瞪眼。可他知道就算自己冲出去也没什么大作用,顶多杀十几个几十个汉人士兵,然后就会被集火打死——这些汉军单个看都不强,可集合成整体就非常可怕。
“三贝勒,我留下断后,你走吧。”恩格德里又凑到莽古尔泰身边,苦笑说道:“你是主帅,后撤得靠你才行。我带几千人留下,应该能再撑一会。”他抬头看看天,“我们只怕拖不到天黑,现在不走就真的走不了。”
莽古尔泰怔了怔,他再看胸墙外的那些汉军。对方有条不紊的逼近,每前进五十米就停下来炸开些掩体构筑些工事,然后再前进。数支部队间相互支援,不紧不慢的,很有章法。他微微摇头道:“你若留下,只怕也撑不住多久。”
“三贝勒,那些汉人每次攻击前都要射火箭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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