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7年三月一日。
身负皇命来天津剿贼的蓟辽总督薛三才以文官之身,顶盔披甲在校场点兵。他倒是比杨镐简练些,没搞杀牛演武这些虚头巴脑的花活。作为总督,他坐镇天津不动,下令手下的保定总兵曹鸣雷为统兵大将,保定巡抚刘策兵佐之,数十员将官听其号令。
宫内来的马可世马公公主动要求到军前当个监军,免得有杀良冒功,贪污克扣,争抢军功等事发生。此举引的众将官纷纷侧目,暗地里大骂这阉人碍事。可马公公毫不在意,他只想能打赢此战,别无想法。
要让官兵卖命,开战前就得吃顿好的。天津富庶之地,倒也能供应得起大军日常的伙食。尤其是周青峰杀官绅杀的人人惊怖自危,城里愿意出钱劳军的富豪有的是。
也是托周青峰威逼的福,这次发银子的文官发了善心,克扣的少些,士气就高些。明军开拨时吃饱喝足,走路都利索些。马公公跟在军中,暗自估量此次大军进剿的胜算。
这几十员将官的修为都不差,斩将夺旗不在话下。而且他们全都官威加身,实力还能提升一倍有余。唯一的缺憾就是将官大多目不识丁,掌握军阵之术的就没几个了。就算有也顶多神魂一层,也只能带着十个家丁冲锋而已。
而交手好几日,马公公也收到不少线报。周氏反贼那边人数其实不多,分散多股四下侵略,每股出击不过百人左右,总兵力也就在两千左右。不过其步骑火铳爆破,好几个兵种都敢于野外作战。其底层军官不但胆子大,而且会军阵之术的人颇多,这点不可小觑。
若说将官层面还能打个平手,那么明军在兵卒军士上就完全不是‘革命军’的对手。交手以来,明军就有一个深刻体验——周青峰手下的兵卒装备极佳,非常难打,哪怕是女兵都极其悍勇。不客气的说一句,真打起来基本以一当十。
天津卫所这几天也不断派人去刺探军情,去的人少完全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去的人多也经常死伤惨重,被对手撵回来。总之就是从来没占到过便宜。
马公公也知道自家明军将官历来苛待士卒,这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短期内想要改变是不可能的。这事他也管不着。毕竟这年头兵归将属,士兵根本没有人身自由。他若是多嘴,那真是惹人厌恶。
一万多人马出击,自然不能猬集一团的向前。由于海河就在天津入海,正好通向周青峰盘踞的大沽口,于是总兵曹鸣雷下令一半士卒乘船携带军资进发,剩下一半沿着河岸保护船只向前推进。如此一天可以前进六十多里,速度堪称极快了。
马公公在此间显得极其活跃。他从东厂带来不少修为较高的手下,一路为大军充当前卫,驱赶‘京津方面军’侦骑。好几次还跟前来刺探的叶娜交过手,凶狠的大洋马甚至还吃了点小亏,愣是打不过这阉人。
马公公为此颇为得意,他手下被调来参战的欧阳君就不乐意了。这位锦衣卫的纨绔子弟奉行‘安全第一’,对于上阵打仗这事是万分抗拒。一直跟他搭伙的罗烈倒是积极主动,对欧阳君这等畏首畏尾的思想很是批判一番。
“欧阳兄,我们大军一万多人,还有诸多高手相助,此战必胜无疑。你有什么好怕的?”罗烈对欧阳君的消极态度极其不爽。因为后者每次出击都仗着自己轻功好跑得远远的,对‘京津方面军’的侦骑也从来不下杀手,顶多赶走了事,甚至故意放跑。
欧阳君倒是理直气壮,“战场上也要多交朋友,这叫给自己留条后路。得饶人处且饶人,万一杀了人就有血债了,杀的越多人家越是恨你。若是名气大了,说不定反贼就专门派人来收拾。万一惹的人家周大帅亲自来,你能对付?”
罗烈被这话堵的气结,偏生拿对方没办法。他只能不服的说道:“若是能惹的对方大帅亲自来对付,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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