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听错了,“十万两啊,努尔哈赤真要这么多?你当初不是说一两万两白银就可以打发么?”
王凯也是捶胸顿足的骂道:“奴酋之贪,实在令人发指,也远远超出了王某预估。王某也曾据理力争,可奴酋却说‘今日不送十万两来,明日大金兵马就要来抚顺自取’。二位大人若是不信,可遣人去寻麻承塔来一问便知。”
李永芳正在火头上,听到这话就拂袖喝道:“努尔哈赤真乃狼子野心,今天他敢要十万两,明天他就敢要一百万两。不给,不给,我家钱财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他有胆就打过来好了。我就不信他真的不惧我大明天威。”
另一旁的赵一鹤却连忙来劝道:“李大人消消气,这女真蛮子历来贪婪,你我又不是不知道?今日惹出这等祸事,还是要想办法消弭为好,否则那努尔哈赤真要打过来,倒霉的还是我们俩。”
安抚了李永芳,赵一鹤又厉声来问王凯,“真的十万两?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王凯支吾了一会,方才小声说道:“王某觉着奴酋对那周青峰分外痛恨,若是我们能先把周青峰绑了送去,说不定事情还有回转余地。”
绑了周青峰?
赵一鹤又看向李永芳,李永芳则是一脸狠色的骂道:“都是这兔崽子惹出的祸事,自然要拿他去顶罪。不过这小子现在不好对付呀。”
王凯适时进言道:“或许我们可以送他些银钱麻痹其心,令他没个防备。再由两位大人亲自出手,一举将他擒下。”
李永芳和赵一鹤对视一眼,沉吟许久。
一拍桌子之后,王凯算是彻底把话匣子打开了。他曲臂扶着桌面,凑近些说道:“周老弟,哥哥我说句掏心窝的话,努尔哈赤这次是真的要打过来。人家已经放了话,两万两白银要抓你,死活不论。若是能捉活的,算两个‘前程’,直接就封官受赏了。”
周青峰还是不紧不慢的冷笑道:“那我怎么没见着来要我人头的人?”
“嗨......。”王凯又一拍桌子,“都说你连莽古尔泰都给打跑了,大金国的人自己都怕你,谁敢轻易来找你麻烦?可你也不能不防,对不?之前刺杀过你的‘诡刺’,可是又来了。”
听到‘诡刺’两个字,周青峰总算抬头。王凯反而拿捏起来,挺直了胸膛不再多说。周青峰问道:“王员外,我觉着你说话也挺弯弯绕的,叫人听着费劲啊。你就直说来找我做什么吧?”
“唉......,我想保住自己的家业。”蓄势铺垫了这么久,王凯不再嬉皮笑脸,却又进入诉苦模式,“我王某人辛辛苦苦三十多年,十一二岁从街头小贩混起,如今也是家财万贯的员外郎。这种好日子,我还想继续过下去。可奈何这世道不太对头了。
努尔哈赤正在集结大军,他这么大动作,瞎子才看不到呢。他这个月向我下单订了两千的轻巧,管家却在唉声叹气,心里有话却欲言又止。这事牵连甚广,数家势力牵扯其中,一个不好便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可若要破局自救,却又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办法。
王员外的软轿回了城却不回家,反而吱呀吱呀的由轿夫抬到了李永芳的府上。王凯一落轿,李府的仆人便连忙迎上来催促道:“王员外快请进,我家老爷和赵大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过两道门进入内院,王凯撩起袍子故意疾步走快些,进了厅堂就喘着气喊道:“李大人,赵大人,王某路上耽误些时间,让两位大人忧心了。”
厅堂上首坐着李永芳,侧边则是千户所中军赵一鹤。这两人都面色焦急,没心情看王凯的虚礼。李永芳就急着问道:“怎么样?事情办得如何?”
王凯把自己憋出满脑子的汗,诚惶诚恐的说道:“大人,王某这次由麻承塔引荐,亲自去了趟赫图阿拉面见建州部奴酋努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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