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静谧,阿巴亥躺在床上听身边传来轻轻的呼吸,反而怀念之前跟这小子百无禁忌的半个月。这是她活了二十多年都没有的事情,想想还有点小开心。
一夜到天亮,无事发生。
周青峰只睡了三四个钟头就又活力四射,他占便宜吃了阿巴亥侍女做的早餐,就急匆匆跑去伐木场工地当督工去了。阿巴亥又多睡了两三个钟头,起床也无任何异样,等着侍女给她编头发,换衣裳。
有侍女担心昨晚的不妥,给阿巴亥盘头发时低声说道:“女主子,我们今日把隔壁的屋子弄干净,就让那位,贝子爷搬过去吧。”
阿巴亥张口刚想答应,可话说出口却横眉冷目的喝道:“要你多事?主子我心里没计较么?你们只管闭嘴就好。”
这事就算如此定了。不过这等主子的私密也就是内宅少量人知道,外人知道就只能沙头。而在院子外头就有不少低级的奴隶和仆人住着。其中还一位特别的人正在长吁短叹——蔡志伟蔡画师。
周青峰把自己的院落修整扩建过,倒霉的画师跟一大帮奴隶挤着住。他一夜没睡,睁着眼睛到天亮。等着总算有些困意了,奴隶们起床开始干活,他又被吵醒。
昏头昏脑的起来,蔡志伟也没什么精神。
一个文弱书生,沿途劳顿就差点要了他的命,此刻看着身边一个个脏兮兮的枯瘦奴隶既害怕又厌嫌。他拖着一大箱子的颜料和画纸,站在远离中原的异族城市,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哭丧着脸发呆。
“先生,先生,您的早饭。”一个奴隶模样的家伙给蔡志伟送来几个窝窝头。
蔡志伟道了声谢,就着凉水把窝窝头吃了。他还在想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就看院子外走进来一个女奴,张口就大喊道:“谁是毛阿大?”
给蔡志伟送早饭的奴隶连忙应道:“我,我是毛阿大。我是赫图阿拉来的。大汗担心大妃主子在额赫库伦住的不舒服,特意派我来给女主子打造些家具。”
女奴冷哼道:“赫图阿拉来的又如何?就你废话多。首长听说有个叫毛阿大的木匠来了,要你过去。”
毛阿大当即赔笑,却不软不硬的刻意提醒道:“我是大妃的奴才。要派我去干活可以,但这事得问过大妃主子。”他只当自己把阿巴亥抬出来,眼前这来路不明的女奴就会知难而退。
却没想到这年岁不小的女奴甩手就扬起一根鞭子抽了过来,口中还骂道:“难怪首长让我带鞭子来,原来你这奴才真的不老实。这地方我家首长说了算。”
啪的一下,毛阿大脸上就多了条血印。他当即发作骂道:“你个女人竟然敢打我?你可知我是什么身份?”
见毛阿大不听话,还想伸手来抢鞭子,院子里其他几个奴隶冲着他就是一顿胖揍。挨了打之后,他才老实的低下头。
蔡志伟在一旁看的心惊肉跳,觉着这地方的人脾气真的爆,动不动就打人。他正为自己前途担心,握鞭子的女奴又看过来问道:“你是蔡画师吧?”
“是。”有了毛阿大的教训,蔡志伟乖觉的很。
“你也跟着来吧。首长要你多看看这额赫库伦,看看这里奴才和主子的生活,要你画下这座城,画这座城里的每一个人。”女奴复述了周青峰的吩咐。
画每一个人?蔡志伟想想都觉着头皮发麻。这城里一万多人,他画一辈子也画不完啊。只是鞭子在眼前,他不敢不从,只能感叹自己太倒霉了。
女奴带着毛阿大和蔡志伟出城赶往伐木场工地,夜班的奴隶刚刚下工,早班的奴隶正在接手干活。远远就看到几个手持木矛的奴隶把守在工地入口,装模作样的查验进出之人的身份。
毛阿大低着头,脸上那一鞭子火辣辣的疼,心里更是有气。他走啊走的就发现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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