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歌厅的时候，夜色已经很深了。

    谢晨说要去泽木叶子那里玩，所以毛利兰就一个人先回去了。

    泽木叶子忽然很想喝咖啡，打量四周，发现从商业街街往里稍进去一点的地方有块酒吧招牌。

    酒吧古色古香，近来已不容易见到的老样式了，于是两人走进里面，坐在宽大柔软的沙发上点了两杯咖啡。

    酒吧柜台前，装在结实的胡桃木盒里的外国进口音箱淌出室内音乐。除他俩之外别无客人。

    泽木叶子把身体沉进沙发，心情久违地放松下来，刚才实在是太紧张了，这里的一切都那么安谧那么自然，和她的身心亲密地融为一体。

    端来的咖啡装在十分典雅的杯中，发出浓浓香味，她闭目合眼，静静呼吸，倾听弦乐与钢琴的历史性纠合。

    她几乎不曾听过古典音乐，但不知何故，此时听起来竟使她心情沉静下来，或者不妨说使她变得内省了。

    泽木叶子在柔软的沙发中闭目听好久，然后直起身，凝视自己的手指，她有太多的话想问谢晨，但却不知如何开口，谢晨曾经说他无所不能，如今看来，那或许是的。

    谢晨轻轻地笑了笑，两人虽然都默不作声，却意外的不觉得尴尬。

    “这的音乐很好。”谢晨喝了口咖啡说道。

    “恩”泽木叶子莞尔一笑，“确实，就是不知道是谁演奏的。”

    谢晨不假思索的说道“鲁宾斯坦、海飞茲、皮亚蒂戈尔斯基的三重奏，当时人称百万美元三重奏，一九四一年录音，老了，但光彩不减。”

    “总有那个感觉，好的东西不会老。”泽木叶子忽然问道“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

    “以前听过，第一次听就欲罢不能，至今，主旋及变奏已经深深烙在心理了。”

    谢晨拿起咖啡杯，又放下，“要知道，鲁宾斯坦活了八十多岁而且一直很活跃，公理公道的讲，没有任何一位钢琴家比他演奏的时间更长，去过的地方更多。”

    泽木叶子点点头，喝了口咖啡，闭目倾听。

    或许我不该多问，谢晨想让我知道的自然会让我知道，

    我眼下对谢晨多少有多帮助，虽说工作仍在一边跑到这里，有可能还会卷入是是非非，但不不会因此而后悔。

    怎么说呢，自从杀了中本胜彦后，第一次有了一种自己位于正确场所的实感，觉得只要在谢晨身边，到底会发生什么这个问题似乎怎么都无所谓了。

    百万美元三重奏结束以前她如此想着，那音乐帮助了她的思索。

    “谢晨”挺了挺身子，她说道“现在放的是什么音乐。”

    “贝多芬的大公三重奏。”

    “大鼓三重奏”

    “不，不是大鼓三重奏，是大公三重奏。”谢晨靠在沙发上说道“这支曲是贝多芬专为答谢鲁道夫大公而写的，所以，虽然不是正式名称，但一般都称之为大公三重奏。”

    泽木叶子注视着谢晨，静静地听着。

    于是谢晨继续说道“鲁道夫大公是皇帝利奥波德二世的儿子，总之是皇族。富有音乐素质，六岁开始成为贝多芬的弟子，学习钢琴和音乐理论，对贝多芬深为敬仰。”

    “鲁道夫大公虽然无论作为钢琴手还是作为作曲家都没有多大成就，但在现实生活中对不善于为人处世的贝多芬伸出援助之手。”

    谢晨喝了口咖啡，“明里暗里帮助了作曲家。如果没有他，贝多芬的人生道路将充满更多的苦难。”

    “世上还是需要那样的人啊。”

    谢晨笑笑，“正是如此，这首是贝多芬四十岁时写成的，那以后他再未染指钢琴三重奏，大概他觉得此曲已是自己登峰造极之作了。”

    “好像可以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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