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华眯了眯眼,“但我不是,我向来就是个恶人,我原本想弃恶从善,远离京都,可偏偏有人想让我回来。那么我回来了,我回来就不在向善了,我回来就是来作恶的。”
她拔开魏采莲的手,阔步向门外走。
魏采莲还要追她,蹲坐在门口的星辰忽而咆哮一声。
魏采莲心头一抖,软在地上。
原来星辰学了教训了,它刚刚太冲动,急着替魏京华出气,反叫魏京华替它挡了一下,为它受了伤。
这回,它不听到她召唤,就不往屋里去,省的给她添乱。
魏京华一只手抱起星辰,另一条胳膊耷拉在一旁。
她那条胳膊疼得很,她却没理,甚至没有用金针封穴止疼。
她要这份疼痛,因为疼让她清醒,也让她更能冷下心。
她不是没有给魏采莲机会,她留了大半夜的时间给她。
倘若这半夜的时间,叫她后悔了,她上吊了,自尽了,前尘过往就算了。
冬草身上的伤,心里的伤,都不是报复她,就能修复的。
但魏采莲倘若还存着侥幸的心,捱到了明日,她必定会叫人把她卖去烟花柳巷。
“胳膊怎么了?”殷岩柏果然还等在门外,第一眼,他就看出她的不对劲。
“没事。”魏京华摇头,放下星辰,单手握着缰绳,翻身上马。
星辰耷拉着脑袋,像是犯错的小孩儿。
“这是没事?连缰绳都拽不住了,你跟我说没事?逗我呢?”殷岩柏立时飞身跳上她的马,长臂环过她的腰,替她拽住缰绳,“靠着我。”
他把她圈在胸前。
魏京华僵了片刻,放软了身子,舒舒服服的靠进他怀里。
绷紧的时候不觉得,这会儿一放松,胳膊反而翻江倒海的疼。
殷岩柏原本准备打马快行,看见她额上一层汗,她脸上更是隐忍的表情。
他忽然拉住缰绳,“你在这儿等我!”
“你干什么?”魏京华无奈问他。
“回一趟娘家,欺负你身边没带人是不是?我当这里都是你的亲眷,放心叫你进去,没想到这多久的功夫,囫囵进去,却是带伤出来?”殷岩柏脸色难看的很,他从宫里出来的时候,似乎就存着气。
但他一直没有找到出了这口气的机会,眼下可叫他找到了。
“我倒要去问问,究竟是谁,将自家的女儿伤成这样?!你姓魏,你不好跟他们动手,我来动手!”
殷岩柏转身就要进去。
“诶诶诶……”魏京华喊他。
他哪儿肯听。
“我一只手拽不住缰绳,我要摔了!”她惊慌叫道。
殷岩柏吓了一跳,这才急忙回头。
却见魏京华稳稳当当在马背上坐着,哪是要摔下去的样子。
他鼻孔里喷着气,像斗牛场上,已经被斗疯的牛。
“先回去,若是断了还得接上呢,报仇在这一会儿吗?”魏京华挑眉说道。
殷岩柏闻言,却是脸色都变了,“断了……接上?”
魏京华点点头,“你看我像是怕疼的人?但这会儿已经疼的快要捱不住了,先回去吧。”
殷岩柏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听闻她胳膊断了,他吓得魂不附体,连忙翻身上马打马回到驿馆。
哪儿还顾得上去找魏家人出气,自然是先保住她的胳膊更要紧!
医者不自医是有道理的,魏京华只觉的疼,但具体伤到什么程度,她自己不敢确定。
她只觉的是断了,她还听见喀嚓一声脆响呢。
殷岩柏立即叫人请来好几个大夫。
契丹人更是紧张,去街上的药铺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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