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余人。
但这三万人里头并非都是骑兵,也有许多乃是妇孺百姓。
能上马作战的越有一万两千人,常武与他们对持两三日,双方都死伤过半。
大夏的援军三千兵马虽不多,却都是精兵强将,一加入战斗,情况立时逆转。
约莫今夜就能把浑瑜王的兵马尽都屠戮了。
魏京华在内帐里听得心都揪了起来。
她没上过战场,不晓得原来战争是这样残酷而现实的……就连妇孺都不能放过……
她眼眶酸涩疼痛,却也知道,自己全无立场去批判什么,评价什么……战争本来就是流血之事,为了一部分人的利益,牺牲另外一部分人。
月氏在大夏边境烧杀抢掠之时,又何曾放过大夏的妇孺了呢?
“今夜必有分晓,常将军夜里应当就能回营了!”
这句话,大概是这一番话中,唯一能叫魏京华心觉安慰的了。
斥候回来不多时,两只硕大的獒犬也自行回营。
平日里活蹦乱跳的两只獒犬,如今却是乖巧极了,一回来就回到殷岩柏的大帐中,找一块空旷平整的地面,趴卧在厚厚的地毡上,呼呼睡觉。
魏京华得知紫麒麟有孕,不知为何,自己竟有种要当“姥姥”的惊喜感。
若是此时在京都,她必定要给两只獒犬布置一个温馨安全的大窝。
但行军路上,条件艰苦,且紫麒麟的腰身现在还不显,也不知两只獒犬是如何得知“有孕”这事儿的。
她只是收拾了一些软和的棉布垫在地毡上头,紫麒麟原来喜欢霸占冬草的床榻,如今也更喜欢铺了厚厚细棉布的地方。
它趴卧在上头,闭目而息,睡的很安稳。
夜半时分,整个军营里几乎无人睡觉,个个精神抖擞。
除了派出去的探子以外,其余兵卒也都经过了白日的休息,而静候着援救常武那些骑兵的消息。
临近子时,营地外头终于有了急促的动静。
魏京华立时瞪眼向外看去。
殷岩柏却稳坐帐中,丝毫没有变色,恍如磐石。
魏京华侧耳听着,外头的动静似乎有些不对,她终是绷不住,不能像殷岩柏那么冷静如常。
她掀开帐帘快步冲了出去,眼看这许多人呼呼啦啦往军医营那边涌。
魏京华也提步朝军医营跑去,还没靠近,就听见兵吏们喊着,“常将军……您醒醒……”声音里分明又哽咽的味道。
男人不会像女孩子一样嚎啕大哭,反而是这种压抑哽咽的声音,更能触动人的肺腑。
魏京华还没看见前面究竟是何情形,也不晓得是不是常武受了重伤……单听这哽咽的声音,她就忍不住悲从心起。
“让一让……”她挤开人群,挤到了最前头,终于看见常武被人抬进了军医的营帐。
立时有兵吏围在帐前,挡住想往大帐里头涌的人群。
魏京华心头猛然一凉,如大冬天的又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子冰水,透心的凉。
“常将军怎么样了?他怎么了?”她一时挤不进去,只好抓着身边浑身透着血腥味儿的兵吏,急声问道。
常武浑身浴血,看起来伤的不轻。
“常将军中箭了!”兵吏红着眼眶,“这里、这里中箭……”
兵吏指着自己的左前胸,声音发颤,嘴唇发抖。
魏京华看着他手指的位置,心里一阵阵发紧。
左前胸,心口正前方,中箭了……
“让开!我是军医!让开!”她拼尽力气朝前挤。
若是在一般的人群中,她一定像一条鱼一样,游刃有余。
但这里左右都是兵吏,还有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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