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立时提着一口气,屏住呼吸,瞪大眼,动也不敢动。
魏京华的动作却是越来越快,一针接着一针,在他皮肉上扎了下去。
一晃眼的功夫,他光洁的上半身,就如同长了金刺的刺猬一般了。
魏京华却又捏着一根略粗些的大针,在他颈下、腋窝、肋旁猛的扎了几针。
其他的细针没入皮肉那么深,却是一点血迹都没见。这几针扎的极快,却是故意的都放了血。
几滴血涌出皮肉,寇七郎立时长吟一声,像是困兽在做着疲惫的争斗。
“京华……京……华……”他眼目未睁,口中却喃喃的吐出话音来。
魏京华听得一愣,站在一旁的寇三爷,也猛地抬眼看她,表情意味悠长。
“寇七郎?”魏京华俯下身去,贴近他耳边,一遍遍轻唤着他的名字。
昏迷不醒的寇七郎浑身都颤抖起来,像是笼中困兽终于找到了能助他挣脱的力量……
“别睡了,该醒醒了!”魏京华加重了语气。
“啊……”他低吼一声,猛地睁开眼睛。
他眼眸里有痛苦,有挣扎……一时间还没有焦距。
他望着竹青色的床帐,大口大口的呼吸,口中只喃喃念叨一个名字,“京华,京华,京华……”
魏京华清咳一声,“取针会有些疼,你请忍一下。”
寇七郎没有焦距,茫然无措的眼睛里,却猛然间有了光亮。
像是漫天的星辉霎时间落进了他的瞳仁!
他猛地转过脸来,不可置信的看着魏京华,“我是,做梦吗?”
魏京华皱了皱眉,“疼就不是,不疼就是。”
寇七郎还没明白过来,身上却猛地一阵酸疼。
魏京华抬手取走了三针,她算了算时间,隔了片刻,又取三针。
“疼,看来不是梦。你真的来了。”寇七郎平日里精明,此时却笑得颇有些傻气。
叫他爹站在一旁,都有些不忍直视。
寇三爷趁着两人谁也没看他,蹑手蹑脚的出了里间,不动声色的站在屏风外。
但屏风外头的人,正时时刻刻的关注着里间,所以他一出来,就被众人的目光包围了。
“怎么样?”
“七郎是醒了吗?”
“能进去看他了吗?”
别的话,寇三爷都没理,眼见三夫人起身就要多往里间走,他忙不迭的张开双臂挡住门,“不不不,还正在施针,这时候进去打扰,对七郎极为不好!”
寇三夫人脸面刚硬,连嘴角的线条都绷得紧紧的。
但一听这时候进去,对七郎不好,她立即就停住自己的脚步,忐忑的站在屏风外头朝里张望。
外间一时彻底的安静下来,里头的说话声,虽十分低微。
但若是耳力好的人,还是能听个大概……
“我没想到你会来。”寇七郎低声说。
“我听说你吐了血,昏迷不醒。猜测可能是痰迷心窍。”魏京华的声音十分平缓,透着一股安宁的味道。
寇七郎轻咳一声,“他们没有胡说些什么吧?”
“你指哪方面?”魏京华低笑了一声。
寇七郎连连咳嗽,似乎可以想象出,他此时表情窘迫的样子。
“我看到自己在梦里一直叫你的名字……”寇七郎忽然说道,语气变得低沉而郑重。
魏京华哦了一声,停了片刻,“不是在梦里。”
“我……没有办法放下,总是会想,倘若耶律峄不曾求娶,你不曾当着圣上的面说不嫁……”寇七郎深吸了一口气,“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已经定下婚期了?”
“寇七郎!”殷岩柏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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