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她了,你内伤严重,先救你!”
藕生凝着最后的一丝蛮力轻轻挣扎道:“阿辞,先救。。先救晚晚,她是为我负伤,若。。若有个三长两短,我活着便没了意思!我这内伤一时死不了,晚晚流血不止。。。才最要命的!”
季霄峥冲着燕莫辞点了点头道:“渡晚晚急需拔箭止血,输入内力,维持体温。”
说完,伸手便向渡晚晚的衣衫,却被藕生打断:“季霄峥别!晚晚她。。她固守男女之别,你扶她去里面治疗吧,一个人见了总比两个人见了的好!”
季霄峥低头思虑,很快拿起燕莫辞的手覆盖在渡晚晚肩上:“落辞,渡晚晚交于你医治!”
燕莫辞惊讶抬头不解:“为何是我,我功力没有你强!”
“你的功力救她绰绰有余!你心里有秋妙济对其他人无任何无想法,这点众人皆知,渡晚晚亦知,待她醒来,亦会明白此中道理,不会耿耿于怀,郁郁而伤。”
燕莫辞明了,眼前昏迷的渡晚晚可是出了名的固执保守,若换其他人,难免事后郁结伤神。
一个心系他人的施救者便是最好的选择。
幸好自己爱慕秋妙济之心整个缥缈派都知晓,遂放好藕生,横抱起渡晚晚向内走去。
。。。
微芒洒下,映照着一张苍白的俏靥,嘴角处弥上一淡而血腥的血雾。
在她身旁,神鸟收起羽翼,闭起聒噪的口舌,静静的盯着对方,时不时歪歪脑袋,左右打量。
藕生盯着季霄峥缓缓道:“季霄峥,你瞧我伤的这么重,心下一定觉得这是报应吧!”
季霄峥冷冷见她,亦坐了下来:“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寻人开心,看来你伤的不够重。”
“我的命又苦又硬,厉鬼难啃、孤魂难上,一时死不了。”说完,难掩急咳,一口腥血吐了出来。
“嘴硬脾气臭,典型小门小派作风!”
藕生轻轻哼了一声,抚着胸口道“清风派再怎么弱小,也不像有些门派,为泄私恨,设下圈套、暗箭伤人、戕害同门,你这大师兄当的可真问心无愧。”
季霄峥沉默下来,她说的没有错,断骨渊乃缥缈派禁地,无人不知,为何单单她被引来,又被施以利箭,如不是她命大,此刻,早已是一具冰凉的尸体。
“你。。要不要。。医治?”
藕生确认着这句稍带关心的话语,对面的人一副垂首心亏模样。
“季霄峥,你听好了,我死也不需要你救!”
话落,季霄峥不敢相信,抬起头来确认着那坚定不移、不容置否的音容。
“你!为何!”
藕生瞥过脸去,注视着一线天光,坦然道:“你也知我处境,处处难、处处被人小瞧,在缥缈派我就是个局外人,任凭我怎么努力总是入不了别人的眼,我知我渺小、无存在感,而你。。高高在上,受众人礼遇,一人之下,百人之上,威风的很,你此刻救我,我受了你的恩惠,我需日后对你感恩,别人念着你的仗义相救,在你的英雄事迹上又添了一笔光辉的事迹,我凭生最见不得别人比我得意、圆满了,所以。。。我不愿成全你!”
季霄峥心有不甘,话中带酸:“如是燕莫辞要救你呢?你就接受他的情,受他的恩?”
“我和他是兄弟,不是外人,自然能够坦然接受!”
外人!
一词两字,深深刺痛着季霄峥的心,他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她,她可以对燕莫辞言笑晏晏,可以对渡晚晚交心,甚至对乐山那样的流氓不躲不闪,主动认罪帮他开脱。
为什么到了自己这里,却是横眉冷对,哪怕伤势再重也要拒他与千里之外?!
这到底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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