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崮一声闷哼,横飞丈外。
“崮哥哥!”
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女飞奔而出,扑卧在地,臂弯枕起段崮,泣不成声。
段崮右臂软绵绵的瘫在沙地,肩胛塌陷,皮下殷红一片,他面色惨白如纸,额头满是黄豆大的汗珠。
小伙子极为硬气,咬牙苦熬,没有发出任何痛苦的呻吟。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哭喊声夹杂着怒吼,几名年长者冲到孟胡身前,愤怒的抓扯起来。
渔船上十数名渔夫抄起渔叉钢矛,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孟姓武者双手一抽,虎头鲸重重砸回鱼仓,渔船剧烈晃动了几下,飞溅起大片浪花,船上渔人站立不稳,纷纷栽落入海。
“哼,殷韶光自身难保,我们会怕他!”
“我已是手下留情,你们别不知好歹,不怕死的尽管上。”瘦子尖声恫吓。
贺正热血上涌,实在见不得这种横行霸道,倚强凌弱的事情。
他一步步走向人群,心底一个声音反复提醒:“别冲动啊,别为了这种不相干的事,害得又无法在成州立足。”
“崮哥哥,你怎么了,你说话啊。”
少女轻摇段崮,遑急哭叫道。
段崮眼角滚下泪珠,“安莲妹妹,我我这条胳膊怕是不成了。”
“你不用管我了,我成了废人,你”
“我不,我会永远照顾你的,呜呜”
两人早生情愫,段崮不善表白,任安莲又矜持害羞,一直未捅破最后一层窗纸,此时遭逢大难皆真情流露,再无顾忌。
贺正余光所见,起先那名妇人正扭开头去,眼角闪着晶莹的泪花。
他心头巨震,瞬间想起了母亲
贺赵氏坚强刚毅,丈夫辞世后无论多苦多难,从不在人前落泪,妇人眼含热泪扭头的举动,像极了贺正记忆中母亲侧过身,偷偷抹泪的伤心一幕。
贺正不再犹豫,挤进人群,轻握段崮的右臂,一股雄浑的法力缓缓注入。
段崮碎裂的肩胛骨迅速回到原位,破损的血管重新凝结,贺正凌空扯下沙滩上晾晒的渔网,裹粽子般在段崮上身紧紧缠了几道。
“你这条胳膊不会废掉,碎骨的位置对好了,破损的血管壁已堵住,只消静养三月,便能彻底恢复!”
段崮臂膀的剧痛立刻消失了九成,脸上涌起血色,额头不再冒汗。
“啊,多谢神医搭救!”
任安莲喜极而泣,跪倒便要磕头。
贺正一把扶起任安莲,“不用。”
他站起身,蜡黄的脸上微带笑意。
“两位道友,这虎头鲸也不值几块灵石,不如留给渔家过冬吧。”
“你是哪里来的散修,可知这里马上成陈谷主的地盘”络腮胡子孟弛瞪眼喝道。
“虎头鲸谷主有用,岂是你说留下就留下的”胡四喜跟着大声咋呼。
“嗯,道友说得是,不过此地乃俗人渔村,犯不着为了不值钱的东西伤了和气,实在不行,在下便买下这虎头鲸如何”
贺正取出一把灵石,“我这还有三百来块灵石,二位给个面子吧。”
孟胡对视一眼,三百多的灵石不算少,虎头鲸原本派不了多少用处,无非是杀杀渔人锐气,带回谷供杂奴仆人们食用,远不值三百。
孟弛暗运玄功,灵压外放,他自恃在武徒大成者中法力雄厚,若对手法力不及,即可提高价码,多敲一笔。
不料释放的威压如泥牛入海,贺正浑若不觉,仍笑眯眯的看着他俩。
孟弛哈哈一笑,“好吧,既然道友愿出灵石购买,我们便做个顺水人情。”
“哇”望着远去的孟c胡,人群发出欢呼,众人一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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