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敷在她的眼睛上,防止她看到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
她听到帘子拉上的声音,吴禹同道歉善后的声音,还有其他的声音,然后就是他扶着她走出歌舞团。
感受到秋日的光线在眼底喧嚣,文雪旗赶紧把他的手推开,“你做什么去了,再不回家,羊肉面都做不出来了?”
吴禹同委屈的哼了一声,“哥哥可刚保护了你远离黄赌毒,你怎么就不知道谢一句呢?”
那帘子的后面,有一张带靠背的椅子,一个双臂残缺的姑娘,不着寸缕的趴在椅背上。
她的一只腿跪在椅子上,一只腿放在地上支撑着,面无表情的服务着客人的;而她服务的客人,就是当地的村民。
吴禹同带她离开的时候,她仔细听过旁边的动静,两个四五十岁的村民正在跟团长议价,想要一起进去寻求服务,要求团长少收一块钱。
吴禹同问见她脸色不佳,有些担心,“不舒服?”
文雪旗摇头,“没有。快回去吧。”
有什么好不舒服的,都是为了生活。
没有最低生活保障,没有受过教育,身体又残疾的她们,要怎么生活下去?别指望家里能养她们。身体健全的女孩尚且不受家人待见,何况不健全?
她们出生后很可能就被家里扔掉了,能活下来本身就是不容易。
只要她们的残疾,不是被人有心弄出来的;只要她们做的事情不是因为受人控制,违反内心意志发生的,她认为一切都很正常。
即使不正常,也是正常的。存在即为合理。
再说了,上一世的自己,跟那个残疾的姑娘,又有多少区别呢?
最大的区别大概就是,姑娘做的是短期“快消品生意”,而她是个长期稳定的“工作”。
感谢吴禹同对她不感兴趣,否则她就等于签了一纸长期卖淫合同,身体被吴禹同给买断了。
那样的日子太难过了,活得像一个物品一样,对自己不享有主权,尊严遭到自我践踏。即使心甘情愿讨生活,也难免被伤的体无完肤,她一点都不想再经历一次。
吴禹同接过她手里的东西,突然有些严肃的问她,“文雪旗,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心里藏了很多事情,藏了很多秘密。”
她处理事情的阴狠与冷静,见到社会阴暗面时的平静不见波澜,总让他怀疑,她是否真的只是一个,十六岁的花季少女。
文雪旗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因为我时刻都在想着,该怎么喂死你的羊,把它们宰了喝全羊汤。”
回到家的时候,文妈妈已经做好了豆腐,正在剖洗泥里狗子。
一水村管泥鳅叫做泥里狗子,等到河里和池塘里的水退了,每个村民都可以去捉来吃。这东西滋补身体,味道又好,是宴请亲朋好友,招待贵客的名菜。
文妈妈一见文雪旗回来,赶紧招呼着,“二丫头,快来给俺帮忙。把葱和芫荽洗了,把姜刮皮,把蒜瓣剥出来。”
文雪旗把羊肉泡到盆子里,看了一眼文妈妈收拾的东西,问道,“妈,你没擀面条?一会儿能来得及吗?”
文妈妈用井水冲洗着剖完内脏的泥里狗子,安排到,“尽管放心,这泥里狗子得炖一会儿,羊肉也得炖呢,面条子一点都不急慌。”
现在压面条的机器还不是很普及,村里吃面条都是自己擀出来。
和面,揉面,铺面,切成条,一个工序都不能少,不怎么复杂,但是确实也需要时间和功夫。
文妈妈在办饭炒菜方面,自然比文雪旗强得多,对于这些工作早就规划好了。
“二丫头,你请着吴经理,把豆腐分了。”
吴禹同惊奇的看着文妈妈,“您这么早就把豆腐做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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