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入夜,明月还未曾升起。
孟家大宅的书房之中。
啪!啪!啪!
孟文凯孟二爷盛怒之下接连摔了三件珍贵瓷器,满地的碎片在灯火下泛着亮光。
“蠢货,你就是个蠢货!难道你就一点没看出来刘震跟他们串通好,摆了我孟家一道吗?”
孟家这一代的嫡系一共就两人,孟文凯排老二,他大哥孟文渊远在京为官,所以本家一切事宜都由他一人做主。
意图以一帮派为基,制霸全县,正是这孟文凯的想法。
周检跪在地上,两腿已经血肉模糊,扭曲得不成人样,面对孟文凯的怒火,依然不停地磕头请罪,只希望孟文凯看在他忠心耿耿的份上,饶他一命。
“父亲稍安毋躁,暂息雷霆之怒,此事发生得太快,从早上荆飞之死,到中午狂屠帮覆灭,刘震叛逃,这一切显得有些蹊跷了。”
说话的是一个温文儒雅的青年,相貌堂堂,眉眼间与中年模样的孟文凯有七分相似,只是少了那份威严和老奸巨猾的味道。
孟文凯眼不见心不烦地摆摆手,“把他给我扔出去,别死在我孟家宅院里。”
立刻有仆人小厮上来处理绝望的周检。
封建大家长心狠手辣的一面在孟文凯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这周检为孟家卖命一辈子,也就只得了这么个下场。
那青年见怪不怪,继续说道:“父亲,我听到消息,今日这事,有一个小帮派在其中发挥了不小的作用,杀荆飞之人似乎就是那个帮派的供奉。”
孟文凯眸中似闪烁着两点幽火,森然说道:“确实如此,一个小小的飞鱼帮,也敢帮着齐阳朔捋我孟家的虎须,真是找死!还有那王安风,此前就千方百计阻拦我孟家,私下里扶持侠义会,今日更是在衙门里帮忙遮掩此事,真当我孟家拿他一个县令没办法吗?”
“那,父亲是想?”
“既然要动,那就把他们全部打掉!我记得通州的巡查御史孙大人近日来了清江府,你大伯与他有旧,可以请他略施手段,只要王安风一倒,我孟家要灭这些帮派,轻而易举!”
……
翡翠居后院的一个房间里,灯火通明。
“你到底怎么做到的?刘震怎么可能轻易就听你的话,甚至帮着侠义会一起灭了自己的狂屠帮?”
叶红裳的眼睛里冒着小星星,俨然化身了一只名为“千反田”的生物。
江昀慢悠悠地说道:“我只是请他磕了一粒小药丸,骗他如果没有解药的话,三日之内五脏俱焚,七窍流血而死,然后他就答应了啊!”
“就这么简单?”
叶红裳难以置信,“他难道就不怀疑一下这个毒药的真假吗?”
江昀回忆起当时刘胖子生无可恋、欲死不能的表情,自己的演技那么棒,寒月内力折磨人的效果那么强,那个胖子怎么可能怀疑?
“因为他蠢嘛!”
“哦——”叶红裳心满意足地接受了这个解释,然后眉开眼笑地给凝儿弹了个脑崩儿。
“怎么样?点出来了吗?齐老狗有没有少咱的银子。”
凝儿欲哭无泪,甩了甩酸痛的小手,指着满地亮闪闪的纹银和桌上的银票说道:“小姐,八千两银票,两千两现银都在这里了,一分不差,我都来回数七八回了,不会有错的。”
“那就好。”
叶红裳怀抱着一摞厚厚的银票,眼睛弯成月牙状,笑得又甜又蜜,身上带着一种由内而外的幸福感。
要知道飞鱼帮最赚钱的产业翡翠居一年到头来也就四千两银子的收益。
没想到就这短短两天,白得整整一万二的巨款,要是以后每天都能躺着收钱,那该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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