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摇摇曳曳,沉入西海。
郑燮瑜坐在那沉思了一个时辰,桌上的笔都冷的冻人,蜡泪流了一滩。
“刘将军,如今可用之兵有多少?”郑燮瑜目光如炬。
刘广道:“轻伤不下火线则有五万,估计对方也是这个数。”
郑燮瑜点头:“够了。刘将军可愿信我?”
刘广道:“郑大人真知灼见,刘某当然信。”
急令传到帐下,兵器坊只留下几个断刀。
夜龙入海,无声夜幕里又添了一团血气,而邺国的军队扑了个空,完颜辕站在雪地里宛若雕塑,手里紧紧攥着什么。
达玛带来了最新情报,营帐惨遭血洗,出去的军队与主将失去联系。
谁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大家都沉默不语。
完颜辕坐在桌前喝酒,就在昨日一切安排的那么妥当,初七像只受惊的兔子唯唯诺诺,既然昭国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达玛,你去找一批死士,一批弓箭手。”完颜辕道。
达玛心惊:“王子!”
完颜辕嘴角扯着一抹微笑:“若不能胜,便要一起败。”
阴云之夜,林中有踏雪之声但不留痕迹,昭国军队的南面岗哨全被杀死,虽然防的很厉害,但是邺军拼死一搏,昭国也大伤元气,这样互相残杀的战争极为罕见。
这急报传来时,郑燮瑜刚刚写完回报公文。这样的战事令人吃惊,郑燮瑜前往主帐议事,此事难以决策。
刘广一干人等已经讨论多时,郑燮瑜道:“既不能再用兵只能求和,此事不能一方示弱,若要缓和必出使者!”
刘广道:“那郑大人有什么建议,谁能担此大任?”
郑燮瑜道:“这先不提,我只想问大人一句,您想要什么结果?”
刘广道:“我们已经在边境坚守太久,这一次互相偷袭无粮无衣物亦不能救治伤员,若能安定一两年最好,可这太难了!”
郑燮瑜道:“嗯,那请刘将军修书一封交给邺军首领,我与他一谈。”
刘将军不信:“你可有把握?”
郑燮瑜道:“那得将军配合我了,听说您手下有个人,极擅诡辩。”
刘将军道:“你说得可是刘言?”
郑燮瑜点头:“正是!就让他这几天跟着我吧!”
刘炎侍从帐下多年,虽无甚官职,但深得刘将军信任,因而在刘将军手下很有话语权。
久雪初霁,昭字大旗迎风飘扬,郑燮瑜布衣打扮,刘炎随后。
边境有一条河叫临河,两国分界,这次见面就定在此处,临河上已经结上厚厚的冰,因今年打仗没人上此处来,往年冰嬉的孩子如春燕之多。而今只剩硬硬的冰面,就像这一年来的仗,凝结于此,等待今日的破冰。
邺国已经有人在那里等候,寒风刮硬了铠甲,两旁的士兵依然伫立。
“坐吧!”完颜辕坐在那等着,一副冷冷的样子。
“王子今日来此,肯定不想光坐在这吹冷风吧!”郑燮瑜道。
完颜辕头往后一靠:“大好的江山,纵使地冻天寒,依然风光迷人。郑大人今日前来是想好了送我什么?”
郑燮瑜呵呵笑道:“看来王子是真心喜欢我昭国风光呀,若是有机会一定请王子来多看看。”
完颜辕道:“今日我诸事繁忙,你要是有什么事就赶紧说。”
郑燮瑜满面春风:“今日我是特地来给王子送礼的,这礼还没送上,您就不耐烦了?”
完颜辕不明所以,心中猜测诸多,但肯定没什么好事,沉着气,气势仍在:“那就看你的意思了。”
郑燮瑜拍拍手,朝岸边喊:“刘炎,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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