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股血沫,他握住了鬼子的刺刀,狠狠一刀剁了下去,他笑了,小鬼子没那么神,一刀子下去照样见红,他艰难地叫道:“拉个垫背的,老子不亏了!”
老狼眼睛一红,吼道:“小二!”
那东洋人的军官又用同样的语速语调说道:“狼爷,你是真的要和我们为敌了吗?”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快速踏雪的声音,一柄雪亮的大刀剁了下来,阳光射到雪地上,又由雪地反射到了刀上,那么刺眼。
邢小二倒地未死,先看到了这把刀,这刀他认识,是狗子哥视为至宝的斩马刀。再看刀的主人,身材单薄,可是从骨子里透着一股霸道;面容秀气,可是眼神里泛着绿光。他叫林小狗,但是邢小二觉得,这是咱雁荡山最漂亮的一匹狼。
邢小二忽然有些得意了,因为他拼死一个鬼子才死,狗子哥英雄一世也得记住自己。他憋着最后一口气不吐,瞪着眼睛看着冲上来的狗子哥,手中一把大刀舞得虎虎生风,风雨不透,顷刻间便有两三个关东军倒在血泊中。
邢小二身体冰凉,心却热了起来,从来没正经看过狗子哥杀人,没想到这么利索,看那血飞溅的,就像那夕阳的光,从四面八方打在云上,光彩夺目。
这也成了他生前见到的最后一个画面。
接连倒下一些自己人之后,关东军们才反应了过来,叽里呱啦地说了一番东洋话,齐齐避开了林雨的刀锋,跳出圈外。
对于这个画面,老狼是痛心疾首,刚要说话,看到这些关东军都抬起了枪,不好,他们要开枪,正要让林雨趴下,却发现这些东洋人一拉枪栓,黄澄澄的子弹从枪膛里退了出来。
林雨瞅了瞅,早听说这东洋人爱和人决战,这么一看,还真是,林雨就等着他们把子弹退光了,一把扯住了老狼的腰,将他扛了起来转身就跑,要上手拼刀子,林雨才不怕他们,可是他明眼看到了远处还有吴有望的兵,这帮孙子杀个鸡都恨不得用上手榴弹,他不触那个霉头。
不被死亡追,人永远都不知道自己能跑多快。只是跑得再快,都没有甩掉身后的东洋人,老狼被扛着,头朝下看着东洋人的刺刀一寸一寸地逼近,他喊道:“狗子,把爹放下,远道无轻担,这样咱俩谁也跑不了!”
“老不死的闭嘴,要么一起死,要么一起活!”
老狼叫道:“总得留个人给狼窝报仇啊!”
“废他娘话,有愣子和秀才呢!爷也不一定就死在这儿了!”
老狼知道这小子的性子,从来一根筋,不用点儿手段,根本说不动,他道:“先把老子放下,再这么跑没被鬼子打死也被你颠死了!”
林雨这才找了个雪坡,藏在了后面,小心地看着后面的追兵,还挺远的,才检查起老狼的身体,发现他腰上的血已经溢了出来,他瞪着血红的眼睛问道:“咋了这是?咋弄的?”
“八成是让关东军的掷弹筒炸的!”老狼一把薅住了林雨的衣领,道:“你就算把老子背出去,老子也活不了!”
“放屁!你个老东西命大着呢!”林雨从靴子边缘抽出了小刀,割开了老狼腰上的衣服,把自己的帽子摁在了伤口上,然后用围脖死死扎好,嘴里不停地嘟囔,“上万人打仗都能活下来,能让这帮孙子弄死了?”
老狼没再管林雨,靠在了雪坡上,他知道自己今天大限已到,人之将死,免不了想想过去的事情。
其实这一生挺精彩的,可是老狼发现自己记忆里最多的,就是眼巴前儿这小子,也许是因为相依为命了这么多年?
冷风如刀,狠狠刮进了老狼的眼睛,有两行老泪滚落,他说:“狗子,你以后啥打算?”
“啥啥打算啊?没打算啊!”他大口吸着冷气,一双狼眼瞅着远处的人影,道:“你不在了,爷也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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