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从不知该如何相爱。
就像前世她也多数处于被动的接受,好似从不曾主动过什么。现在她虽不懂,但她却知反省。
在上一段步入婚姻的感情中,她从不曾努力过什么,你给,我就接受,你走,我不挽留,从来不曾热情过的她,才让自己的丈夫在婚姻中感受不到一丝的温暖。
三娘在这样的时候,突然想到丧礼上,悲痛的撕心裂肺的婆婆,挥洒在自己身上的拳头。
她今日真的觉得,她是活该的。
她好似从来不曾像现在这样的悲痛过,好似从来没有为她曾经的丈夫奉献过什么。她整日的自怨自哀,困在贫富的差距中拥抱自卑,却不愿抬头看看她身边的人到底为她付出过什么。
她躲避,她退缩。她迷茫,却不思索。
她总是将自己的人生归于定式的模仿,人人都这般,她便也是如此。
她从来不曾主动,从来没有热情。
感情的路,她一直困守原地,等着他人的拥抱和热爱。
所以前生,她最后凄惨而终。
今天她总算是明白了。
她不愿再看元佐,如前世自己的丈夫般,一往直前,却得不到自己的回应。
这条路,元佐即愿意陪自己走,那她就不能留他一人奋斗。
她也要做些什么。
邵师傅看着三娘越来越明亮的眼睛,心中满是佩服。他陷入了犹豫。
三娘敏锐的捕捉到了他的犹豫。
“邵师傅,或许三娘在师傅眼中只是一介女流,可三娘却不想看皇子因三娘之故有任何闪失。
您只管去就是,若是有任何困难找三娘就是,三娘身边虽没有似邵师傅这般的人才,却有大把的银子,我知银子买不来忠义,可总是能顾些身手好的人吧。
邵师傅,求您了,若是皇子有失,我如何安稳的在京城独活。万望您答应三娘。”
邵师傅愣了几愣。
他的心思也渐渐活了起来,他虽不聪明,可简单的道理他却是懂的,若是元佐出了事情,那他又真能护夏小姐多久。他现在的守护,不过是元佐和夏小姐互通消息的一个纽带,若元佐出事,那他这个纽带也就没有存在的价值,同样的,元佐不回来,他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夏小姐进宫,那他现在的守护同样没有了任何意义。
邵师傅终是黑着脸色点了点头。
“我不知对不对,可若是皇子出了事,我不知道他托付我护你之事,我能做多久,我没有那么大的能力,解小姐危困。”
三娘急忙点了点头。
“邵师傅所言甚是,只有皇子好着,我才能好着,求您成全。”
邵师傅轻轻嗯了一声。转头说到。
“我要跟宫中告假,还有筹备人手,估计还要几天,等过两天,筹备好了,我会给李掌柜消息,邵某走后,望小姐能安分守己。否则邵某万死难辞。”
三娘郑重的点了点头。
回程的路上,三娘满身心事,新年的愉悦完全被对元佐的担忧所覆盖。
轿旁的霜降也同样不安的看着身旁的小雪。
她们今天听到的任何一句泄漏出去都够她们死好几回的了,她的腿肚子都忍不住的打摆。可反观一旁的小雪,却好似平常出府办事般平静。
霜降忍不住绕到小雪身旁,压低声音道。
“小雪,你好像一点都不怕。”
小雪撇了霜降一眼,淡淡的道。
“今日出门,小姐谁都没带,就带了我们两个,想来你不是第一天知道皇子之事的吧?”
霜降点了点头。
她知道,她知道小姐见了皇子,可那跟今天的事比算的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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