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御书房,已近戌时。
未曾去御膳房,严嵩将膳食直接送到了书房,许是一日尽在奔波的缘故,莫阿九早早觉到疲惫,待得用膳后,望了一眼书案后批阅奏折的男子,起身便要离去。
“去哪儿?”一直垂首的容陌陡然出声,分明从未看向她处,却好像她的一举一动都未能逃开他的火眼金睛般。
莫阿九莫名回眸,朝着烛火明亮处的容陌望去:“回寝宫歇着。”她直率回应。
“去何寝宫,在养心殿”话未说完,容陌的声音戛然而止,双眸狼狈朝阑窗外近在咫尺的养心殿处望了一眼。
“我寝宫是去锦宫!”莫阿九自是知晓容陌话中之意,却也只佯装不懂,起身便要继续前行离去。
容陌身躯一僵,此刻却又不得不承认,他大错特错,当初怎会想到将这个女人赶往去锦宫,而今苦的反倒是自己!
“莫阿九!”他蓦然扬声,唤住了快要走到门口便要离去的女子。
莫阿九脚步微顿:“皇上大抵是无事了。”话落,便有继续前行。
身后,却一阵木椅摩擦之声响起,男子雪白颀长身姿已然舒展:“我同你一起!”容陌冷哼一声,当真以为她会去锦宫,他便无旁的法子了?
莫阿九一僵,继而心底尽是无奈,身侧这个抓紧了自己手腕比自己脚程还要快上几分的男子,还是方才满眼狼狈的容陌?
“看我作何?”容陌挑眉,眼尾竟带出几丝魅惑与得意神色,“不是要回寝宫歇着?”
莫阿九:“”最终,她再未多言,容陌善变,她看来还是有些不惯。
待回到去锦宫,莫阿九依旧如常般,半靠在床榻上,拿过一旁古籍细细看着,无事之夜,她须得看些文字才能睡着。
却不想,手中古籍陡然被人抽出,手中倒是被塞了一碗褐色药汁。
“这是何物?”莫阿九抬眸。
“御医开的安神助眠的大补之物,”容陌神色间添了几丝不自在,番邦进贡而来,道这大补之物着实养神,他还未曾喝上几次。
大补之物
莫阿九垂眸望了一眼,刚要喝下却又想到什么:“你未曾在里面下药吧?”她谨慎道着。
毕竟这般事情,她二人均都做过,也不稀奇了。
容陌神色一滞,继而没好气转移了目光:“莫阿九,我若是真想要将你如何,眼下便能将你就地正法!”话落,他的目光微微朝她身子移动了几分。
莫阿九后背微凉,却莫名生出几分“这才是容陌”的诡谲之感:“我本玩笑之言,”她干笑一声,主动示弱,毕竟比被就地正法要好得多。
“嗯哼,”容陌轻哼一声:“我亦是,玩笑之言。”
话落,他勾唇浅笑,一旁烛火微微雀跃,晕黄色光亮隐隐传来,莫阿九莫名觉得心口一滞,竟觉自己似被引诱一般。
终究,转身再不看他,她不过随口胡诌了个玩笑罢了,未曾想,如坐针毡的反倒是自己。容陌却始终好整以暇,望着她喝着药汁,唇角始终带着一抹玩味笑意。
“皇上,我本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可否莫要再笑了?”这个男子的笑意魅惑而又危险,于这夜色间,竟如鬼魅一般,直让人心口微颤。
容陌闻言,双眸间似有流光闪烁,他微微颔首,然却依旧轻笑着,似是要将之前冷清时的笑意,全都补偿来一般。
莫阿九越发觉得不自在起来,最终拿过一旁薄被,干脆闭眸假寐:“既是这般,我便先行睡下了皇上当好自为之!”
思虑半晌,也只想到这几字而已。
一旁,容陌望着女子难得娇俏模样,双眸微软,良久,唇角笑意似都添了几分无奈。
从未觉得只这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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