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处望了一眼,他话本不多,然如今他竟只盯着自己,神色微有阴沉,一言未发,着实反常。
但似乎方才在将军府时,他便已然这般,薄唇紧抿,似被什么事折磨一般,脸上血色都淡了几分。
“发生何事?是否朝堂之事不顺?”思虑良久,终究莫阿九率先启唇。
此刻,天色已然渐晚,偶有不远处市井之处几盏烛火亮起,却是衬的夜色越发寂静。
“”容陌未曾回应,双眸间,神色似是越发复杂起来。
“你这是”莫阿九再欲启唇,却未曾道完,便已被打断。
“你方才道”容陌终于开口,言语间尽是艰涩,“你曾被割开后背,刮骨痂以正骨?”这般痛楚之事,她竟轻描淡写道出,而他竟全都不知!
她从不说,他便觉得那些都是过往了。
而今,却在望见她那般轻描淡写道出自己曾经所受苦难之时,方才发现原来,过往之事,从来都过不去!他甚至不敢想象,这个女人究竟是如何煎熬过来的?
莫阿九微怔,似未曾想容陌竟是因着此事烦忧,而后却又了然
,而今的容陌早已学会了心疼于她的,烦忧也是情理之中吧?
“未曾我方才所说那般夸张,”她勾唇轻笑,“那时虽说被人救下,然从城墙摔下,还是受了些伤的”
后背长骨,断了四处,腿骨也断了,整个人如破败残躯一般。
许是想到过往,她的眼眶都随之一酸。
“阿九”似察觉到女人情绪所变,容陌双眸都越发深邃,他紧紧注视着她,“你怨我吧,阿九”他沉沉道着。
怨他?
莫阿九轻怔,旋即摇头笑出声来:“而今,我已谁也不怨了容陌”她叫着他的名字,目光看向虚无之处。
“阿九,那时,是我你才会”
他知,自己此刻是在揭开她的伤疤,可却忍不住,想要了解她的过往,想要让她尽数属于他!
那时那时啊莫阿九眉眼微有恍惚,唇角笑意,都添了几分苦涩。
那时,父皇要她不要很容陌,说这一切,他早已想到,说大凌在容陌手中,才能复又昌盛。
她要为大局着想,她是九公主,是大凌的皇后,是一国之母。
可是父皇始终没说,作为妻子,作为被容陌伤害的妻子,该如何自处!
她终究也未曾做太久容陌的妻子,她被废了,国破,家灭,人已矣,似乎只有死路一条。
从城墙上跃下之际,是容陌登帝位后,她最为开心的一天,因为跃下之际,她终于望见容陌眼底,对她不再是冷清,而是大震。
却未曾想,死亡,竟也这般奢侈。
她为人所救,不知躺了多久,昏迷之际,似一直在马车上颠颠倒倒,所幸,最后终于停了下来。
有人说她命数已尽,有人道她余生尽是残疾,也有人说她活不过三月。
可是她却还是活了下来。
没有麻沸散,大夫不敢为她正骨,她便生生忍着后背被人割开之痛,听着刮骨之声,几次痛晕过去,却也熬了下来。
数月,持续的痛,将她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那时,对未来,莫阿九看不见任何光亮
“阿九,对不起”耳畔,陡然传来一声男声,夹杂着几丝哽咽。
那时他竟还那般逼迫于她
“阿九,是我该死”他垂眸,掩去眼底巨大悲戚。
他曾让她那般绝望,他曾逼迫着她只能选择去死,午夜梦回,他亦惶恐万分,以至不敢想,而今,她竟还陪在他身侧!
莫阿九微怔,徐徐抬眸,她望着他,好久勾唇浅笑。
她知,一个人若想得到甚么,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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