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陪陪我,多好”莫阿九再未能继续道下去,蓦然垂眸,悄然隐去眼角的泪。
容陌望着眼前的女子,心底陡然一阵刺痛,他缓缓伸手,揽着她的肩头,将她靠在自己怀中,垂眸,轻吻着她的眉心,双眸,吻到了苦涩的泪,他紧紧的环住她,那般用力。
她在牢狱之内时,他偶有几次恢复了性情,不再是那个冷漠的他,却不敢去大牢内看她,他怕看见她眼底嫌厌与惊惧,毕竟就连赵无眠,那时,都在怕性情大变的他。
而她从大牢内被释放后,他越发失了去寻她的勇气,他怕望见她那般痛楚,自己却连一个怀抱都无法给与她,甚至连她的泪都无法拭去。
他亦怕那个冰冷的容陌,会伤害她!
而今,他终于能够听她将苦难道出,是因着,他知,而今的她,可以拥着她,可以给她轻吻。
这似乎是他和那个冷漠的他达成的共识。
他知,那些过往回忆定会让她痛楚难耐,却依旧执意的想要询问,想要了解,想让她不要逃避,去面对,却未曾想到,自己竟比她还要痛!
莫阿九
能感觉到容陌身子僵硬,她想要抬首,给她一抹安慰之笑,却终究未能笑出。
“我本就是庸碌之辈,这一点,自嫁你之时,天下人言谈之间,我早已明了”莫阿九继续道着,她嫁给容陌之际,天下人都道,论起样貌,她是万万配不上容陌的,她固执的不去听,却还是听了进去。
“可我这般庸碌之人,却有一双绝色美人儿都没有的双手”莫阿九伸出双手,静静望着,她曾躲于屏风之后,只露出双手,便为人称赞,此人定是绝色之人,却还是让人失望了,“可如今这双手,却也是厚茧丛生了”
“在大牢之内,每日除却在黑暗之中过活,便是去做那些无穷无尽的工”搬硕大的石山,她的手,早已糙了。
“你越发好看了,阿九”后背陡然一阵温凉,容陌静静贴近了她,“你那般坚韧,而今,谁敢道你不好看,朕要他们的脑袋!”
他轻轻道着,却不知为何,眼眶骤然一热。
莫阿九怔忡片刻,良久,方才低低应了一声,她欢喜而今这般的阿陌。
最初,在大牢之内,除却见不得天日外,却也无甚难以忍耐的,可是到了后来她方才发现,即便是狱中,都有高下之分。
等待着重见天日那日或是等待着容陌出现,是她日日夜夜都在想的事情,这二者,她觉得自己总能等到一个的。
可有些人,却并无希冀,那个在大牢内待了将近二十年的囚犯,那个大牢内的囚犯头头,见到她在大牢内那般就都无人前来探望她后,猖狂了起来,逼迫着新囚给他上缴着吃食。
莫阿九未曾理会,于是便成了那头头的眼中钉。
而大牢之内,能折磨人的,无非便是做工后,没有吃食罢了,那头头串通了狱卒。
三日,整整三日,那头头在她面前,将她的吃食倒在了地上。
莫阿九却只是忍耐着,未曾求饶。
那三日,她几度晕厥,最终,赵无眠前来探望她,势头方才好了许多,再无人敢招惹她去,却也无甚么人敢来找她言语了。
更多的时候,是她对着冰冷墙壁,自言自语。
“为何老天偏生要这般折磨我?”靠在容陌怀中,感受他手臂收的越发紧之际,莫阿九陡然道出这句话,声音无波无澜。
揽着她的手臂陡然一僵,良久,头顶容陌沙哑之声传来:“对不起,阿九”他艰涩道着。
莫阿九却只轻轻摇首,再未言语。
“可曾想我?”良久,容陌转了话头,低低问着。
可在他问出的瞬间,莫阿九身子蓦然一颤,良久
“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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