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银还是劝住了陆哲。
裴青奴不可能不慌,因为刚刚陆哲的动作她很熟悉,几乎就是她前段时间的梦魇了,上次召雷劈向自己身前老树的时候,山水郎亦是如此动作。
“好罢。”在拿出一瓶高浓度酒精,详细告诉孙思邈用法,目送几人将鬼红叶之父抬往别处医治之后,陆哲这才转过身来,对着战战兢兢地刘家父子说,“此事究竟如何,吾等还是原原本本将来罢。”
最开始,刘家父子一口咬定这鬼家遭逢强盗,身受重伤,自己看到鬼家之人受伤,顾忌桑梓之情,好心抬到府上救治,不知诸位郎君为何来某家问罪?
而家中仆人,亦是众口一词,言之凿凿。
“将其家仆,分开审问!”心中明镜一样的宇文银,大手一挥,两位玄甲校尉就将极为战战兢兢地家仆拿下去审问。
玄甲校尉在拷问情报方面,果然是专业的,要不了多久,家仆就已经招了,在家仆招供面前,很快,刘家父子也彻底交代了。
“呵呵,好一个桑梓之情。”听到真相,陆哲用力捏着腰间鹰首宝刀,用力之大,指节都发白了。心中暗暗感叹,幸好鬼红叶不在此处,不然听到如此真相的她,可能会崩溃。
原来,鬼红叶之父鬼若去,身为村医,但颇爱饮酒,且酒后爱多言,这一日,这鬼若去与刘继业一同饮酒,喝大了之后,便感叹自家对不起祖上,明明自家有华佗之术嫡传,身怀青囊经残卷,反而蜗居与穷乡僻壤,蹉跎一生云云,反正就是一个中年失意的男子酒后话语。
可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刘继业突然发现,原来自己村里这个穷郎中,竟然有这么大的来头,而且身怀如此重宝,听闻长安的贵人对于古经之类的颇为狂热,于是,疯狂想要踏入士族阶层的刘家父子,便动了歪心。当晚便派人彻底抄了鬼家,一无所获之下,于是便囚禁了鬼家之人,想要逼问出青囊书的所在。
酒醒了的鬼若去懊悔不已,自然不会说出自家门中重宝所在,于是他们就对其严刑拷打,刘家父子更是当着他的面,侮辱了他的妻子。
更加令人发指的是,等到鬼红叶被鬼若去放走之后,刘继业大怒,更是当着鬼若去的面,让家仆轮流女干侮了他的妻子,而且女干侮之后,更是斩下鬼妻四肢与双乳,让野狗食之。
“此乃天大误会,某并不知这鬼家之人与贵人有旧,那些家仆某已经让人打杀了。”刘家父子战战兢兢地说。“至于鬼家父子所受之苦,某愿意献上黄金一斤,以乞贵人息怒。”
“哦?黄金一斤?”陆哲笑着问道。
“正是如此,这鬼家之人,无非逃奴而已,并无户籍,黄金一斤,聊表吾等悔过之意。”看着有门,刘兴祖笑着说道。
“黄金一斤?”陆哲沉吟不语。
“虽然一斤黄金不算多,但是刘家父子不过一劣等乡绅尔,想必亦算是其大半家当,亦为合理。”裴青奴看着陆哲沉吟不语,突然说道。
“若是州府判之,亦是杖责,罚钱五贯尔。”宇文银在旁边,面无表情地说。
“如此说来,这一斤黄金,算是颇为合理咯?”陆哲笑着问道。
“若换得贵人息怒,区区一斤黄金,刘某甘之如饴。”刘兴祖虽然心在滴血,面上却堆满笑容,随即给自家儿子打了个眼色。
“来人!”刘继业对着门外喊了一声,很快,三个仆人走了上来,抬上来两个箱子,一大一小。
“此乃冒犯鬼家之家仆人头,还请贵人验看。”一边说着,仆人打开了大木箱,里面全是一个个滴着血的人头,看样子也是才死去不久。
“此乃寒家一点心意,还有这鬼先生之汤药费用,寒家一力承担。”刘兴祖亲自从仆人手里接过小箱子,恭恭敬敬地递到了陆哲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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