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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他把丝巾递到我手上。

    我看他一脸真切模样,内心是一把愧疚。

    不过一想,这丝巾本来就是我的。

    于是,就这样,我在他眼皮底下,揣上丝巾,一撒腿跑了。

    今日,天气比较阴晦,正逢村子里头有人家办喜事,天空瞬时由阴转晴。我两眼迷糊,眼屎结着扎,摇晃身体下了床叠了铺,也煮了锅热腾腾的白米粥,粥上洒了葱花味道的咸菜,原本萎缩的五官立马开始生龙活虎。奶奶腌制的咸菜,简直就人生一大不可思议。鉴于自个心情如朝霞般美丽万分,起了兴致,做了一番打扮,从未有过的打扮。我穿了件颜色是蓝色,下摆带有碎花的裙子,蹬了双足足有五公分高度的凉鞋,弄了个比较服贴这身行头的发型。农村几乎每个人都灰头土脸,而我的肤色从出生就异常雪白,本以为患上不好的毛病,上医院做检查,医生挺幽默,他说,小姑娘,天生丽质不叫毛病,肤色白,人人都羡慕着呢。从此,我回家对上镜子,便会发笑。冷飕飕,半夜一阵阴风刮过,“嘿嘿”,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正从镜子里飘出。我不该是农村人,哪点像个农村人,我说,就连城里人都没我皮肤好看。我以此为傲,很久未念起的父母,竟做梦都在感谢他们。我出奇的自信,直到人大了,心智逐渐成熟,见肤色没啥异样,依旧雪白如初,可我这人却还在农村晃荡,也算读了点书的人,想着自己就是空有其表,整日自欺欺人。

    成亲人家和我家是自家人,村子上一个姓的,基本都算得上是自家人。姓王和姓孙的,大多都住在村子外围,我们姓沈的就被团在正中间。成亲那小伙子,名字取得相当不错,都说他爹娘有些水平。至于是什么水平,达到何种水平,你未过门的,不好说,也难说。名字叫做沈学育,想说人如其名,可惜有些出入。长相能说明什么?所以还是不说了,因为除却长相,没得可以评价的。关于这婚姻吧,能打听到的,兴许也只有名字了,足够真实。

    我同沈学育打过照面,他像个重症患者,刚吃了药的。他是这么跟我说,给我介绍的对象已不下十个,可没一个相中的。那到底是你没相中人家,还是人家没相中你,这话,当然没直接问。我们顶着同一个姓,却截然不同,至少,性别吧。但我此刻挺开心,他终于相得一人,也算不容易,毕竟村上又多了份喜悦。

    乡下人靠嘴,叽里呱啦,神奇得很。一旦闹腾起来,个个都像不要命似的,往死里唱啊跳的。刚吃过酒,暖烘烘的大正午,我立在刷得粉白的墙壁前,大团的人包围整个水泥场地。场地前泥泞的路上,停着几辆车子,有黑有灰也有红。张扬跋扈的喜字像极了风骚的女人,紧贴男人的座骑,喊不出名字的各色花卉抱作一团,簇拥车窗和车门。鞭炮和爆竹炸响,轰隆隆像起了电流,车子房子,地上的人啊,天空的鸟啊,串连感应,幸福指数爆棚。迎了新娘,头顶的大红灯笼是更艳更高了。我识相的退在一旁,伸了伸脚,又缩了缩。“你这副样子,别想着出去掺和。”奶奶弯着腰在帮忙刷碗,离我很近。“瞅瞅而已,而已。”我热切观望的神色出卖了自己,这身美丽的行头严重束缚了我的身躯和灵魂。唉...此刻的我彻底成了被老师体罚的学生,腰杆立得笔挺,正对自己所为进行反思。“哎…都是自己作的。”的确,我后悔起来,如此不服贴,坏了本来的性子。

    新郎的好些朋友我似乎都在哪见过,他们十来个男的,坐在靠左的圆木桌旁。我站在门口,往里挪步,像踩着木屐噔噔作响。我立马收住了脚,屏息一声长叹。声音嘶得进入耳朵,拖长调子,瞬又戛然而止,作弄于人。我假装伸手按了按脚踝,向前松了松腿,往上抬了眼皮,眼珠四下溜了一圈。嘿,没人瞧见。

    “沈意,嗨,这不沈意嘛!”我抽了抽嘴皮,面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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