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保留,也道出云曜这等欺压百姓之辈决不能放过,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放过了云家?
还是说他们另有谋算?那又是在谋什么?
隐晦地扫过皇帝太子,乃至千允李原等人,祁俊轩一撩衣袍长揖跪地,以极其恭敬信服地姿态说道:“陛下英明,云曜所犯天理不容,五马分尸正是陛下体恤百姓之心。”
祁俊吾居高临下看着他看似恭谨伏下却挺直了的脊梁,缓缓一笑,半垂的眼帘遮住了眼中的冷冽。越长大,看得越清楚,心里没了那些可笑的期望,就好像掀开了一层遮掩一样,什么都看得见了。
在他沉沉的思绪中,大殿上已跪满了人,兴许多数人都还没想明白这个结局是为何,但不妨碍他们对皇帝的歌功颂德,一个一个不分真心假意,却都显示出了极高的口才。
恰在此时,祁俊轩再度抬头,以一种悲痛而怜悯的情绪沉声开口,“臣有本启奏。”
“说。”
“此番巽州百姓受难,乃是云家人所为,虽云家本族对此一概无知,但到底是臣外族所为,也是臣管教不严之错,外租与一干云家子弟均有心悔过,臣也不忍巽州百姓遭此磨难,愿捐出西王府泰半家财换做粮食,亲自赴巽州慰问百姓,既是赎罪,也能让巽州百姓知晓我大祁皇室对百姓的拳拳爱护之心。望陛下恩准。”话落,他再次长揖,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凉的地上,发出闷响。
不待陛下发言,一干臣子就先呼出“西王贤德。”“西王爱民之心让人动容。”之言,祁俊吾再次扬唇一笑,温和而谦逊地说道:“大兄一片爱民之心着实令人动容,只是此去巽州山高路远,百姓不知个中真相,只知大兄乃是云曜外甥,未免不妥,不过大兄所言倒是有理,此番巽州遭逢大难,虽说有沈探花留下安抚,可他脸嫩官职低并不能叫人真正信服,父皇不如派一身份贵重之人前往巽州,代天慰民,只此人决不能与云家有任何干系,不然可能会让百姓生出逆反心理,难以接受。”
千允敛袖说道:“太子所言正是,宗室皇亲中多是有为之辈,既能代表皇室,又与云家无干,陛下慎重择一人便可。只钦差一行只做安抚慰问,巽州百废待兴,还需一有为爱民之人管理,允以为探花郎沈仲廉年轻有为,又熟知巽州情况,正是不二人选。另,渠韧一心为民,却遭奸人所害,如今只有孤儿寡母在世,陛下可否赏些恩典,方不寒忠君爱民之士一片赤心。”
梅之白跪在偏后的位置,闻言抬头看了一眼那个清冷傲立的白色身影,心中暗笑,公子真是好算计,先是轻放云家,让多数人还在思索他们的谋算,而后就这么把仲廉推到一方封疆大吏的位置,出于谨慎考虑,定然不会有太大阻力。
只是苦了仲廉,原以为只需待到朝廷任命官员就可回来,如今倒好,直接在当地坐住了。不过也好,巽州百姓受难了,以仲廉的能耐,想来定能让巽州百姓安居乐业。
在梅之白浅浅的担忧和高兴中,朝堂上忽然炸了锅,一个才弱冠的少年探花直接接任四品知州,哪怕巽州如今一片荒芜情况复杂,那也是不得了的想法。
不少人觉得,公子这是疯了吧,不是疯了怎么会有这样大胆的举荐,这可是一方封疆大吏,不是梅之白这样只司上下传达的给事中,虽说同样掌实权,可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做事,和一方土皇帝的位置,那是完全不一样的。
在他们的吵闹辩驳渐息时,皇帝一抬手喝道:“行了,就依公子所言,巽州百废待兴,正是需要实干之人的时候,不要沈仲廉,谁又能比他做得更好吗?若无那便闭嘴。渠韧之妻忠贞不渝,且胆色谋略过人,若无她忍辱负重查探实情,又千里迢迢上京告状,朕不知还要被蒙蔽多久,那巽州百姓也不知要受多少罪过,便封她一品慧贞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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