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又倾全族之力来补过,到底传承了百年,枝叶虽有不好,根子却还是不错的。”
言致笑了笑,带着少年人特有的轻狂说道:“小子倒是和大伯看法不同,那云曜只是个庶子,如果他真的胆大包天私自谋财,那是不是应该自己个悄悄给藏了起来,待有朝一日脱离了家族自己做主?但那账本上可是明明白白写着大部分钱都送到了云家来的,既然如此,云家说他们不知道,岂不是和之前一样,不过是弃卒保车之计罢了。”
她声音不小,这茶馆人也不少,而且都在议论此事,闻听此言,不少人都转过头或转身看着她,言致喝了口茶,恍若未觉地接着道:“而且听大伯所说,也不过是百来车财物而已,云家那是什么样的累世之财,怎么才区区百来车就要动用女眷首饰了,连常用的都拿出来了,不瞒大伯,小子家中虽只是普通士族,大祁立朝方才起家的,到如今若真要倾全族之力,也是能搜得出这百来车财物的,而小子家相比云家,那就是实实在在的云泥之别了,不说别的,云家儿郎平日出门随手就是千把两,小子浑身还不到一百两。”
许是她以自身作比很有可信度,也或许是许多人本就如她一般想法,她话还没说完,茶馆里就已经再次喧哗了起来,这一次那些说云家还算心有百姓天下的声音小了许多,直到渐渐不闻。
“老朽也认为这小郎君说得很是在理,老朽不才,年轻时曾做过一段时日的账房,最是明白不过这账本上的蹊跷,能在明面上给人看的啊,能有实际的一半那都是多的了,你看梅三元前几日带回来的那数十车银块,听说那还只是云曜那狗贼近三月开采的收益,要知道他可是在巽州待了好几年了,可见那搜到的账本再假不过了,说不定私下里还有什么暗账,只那梅三元和探花郎到底年轻,估计是没想到这些。”
一个穿着青布衫拄着蛇头拐的老人从茶馆二楼缓步而下,边走还边念叨着,说到最后连叹了几口气,似是在感慨自己为何没在巽州,不然也能找到那暗账。
茶馆里的人静默了一瞬,与言致同桌那中年男子便拱手说道:“张老爷子所言有理,哎,枉我等自诩大丈夫,却还不如老丈与小子看得明白,真是惭愧啊。”
老丈与小子对视一眼,言致看那老丈摸着胡子笑了,便也咧开嘴灿烂的笑了笑,“老爷子坐不?”
“不坐了,时辰差不多了,一会儿我那小孙子该来寻我吃中饭了,年纪大了,不比你们,总有人管着你做这做那。”
“那老爷子慢走。”
“好嘞,哎你这小郎,生得很是讨喜,也聪明,有时间来找我玩啊,老朽就住在这拐个弯过去的清明道上,你数过去第三家就是了。”
“好呀。”
张老爷子拄着拐杖慢慢挪着走了,没走多远,就看到有个还束着丫角的小童急急跑过来扶上了,说是扶,不如说是爷孙一道相互搀着走了。
“大伯,这张老爷子是什么来头啊,看您这么敬重他。”
中年男子挠了挠头,有些不解的看着言致,“能有啥来头,不就是个富家翁嘛,听说家里有两个亲戚做着不大不小的官儿算不算?我这也不是敬重啥的,只是老爷子也经常来这间茶馆里喝茶,经常会有些独到的见解,听说他之前还点拨过一些学子呢,果不其然那些学子后来都考上了,所以大家都说他是有大智慧的人,不过这老爷子有时候不太着调,就连和人说话都只爱和生得好看的少年郎说,哎呀,就是这样了。”
如此吗?言致笑了笑,又与中年男人闲聊了几句,唤来小二把银钱付了,起身郑重一揖说道:“今日叨扰大伯了,改日有缘再见,小子请大伯到九楼吃饭。”
“不用不用,说几句话而已,你还请我喝了这么贵的毛尖呢,这可是我这辈子头回喝这么好的茶。”中年男人也不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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