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桥下的河流还在艰涩地流动,河床已露出它那强健的筋骨,青灰留白的石承托着这浅淡至极的细流。平日里不敢深涉的孩童们正高兴地翻腾,在那水洼泥坑里埋下期待,白烟四散着突地飞起破碎的杂物,那是属于他们正当年的快乐,自己只能驻足欣赏片刻。那同他游戏的孩童们如今早已失去,谁还会有这般心思,不过是如云烟般缥缈难留的记忆。
那些正玩得忘乎所以的青春,不是他认识的旧客,缘来缘去,人聚人散,访过的屋子再没有进入的理由。这人的情分,说来还在于人,只是有关于他们的故事正发生着不停歇,谁还得闲,还有兴致在这贫瘠的穷苦之地忍受着严寒呢。一路走来,所触及的陌生感,这让他多生出些偏执的念头。这世间的美好总在一瞬被遮掩,那就是人真正孤独的时候,此刻他正好孤独着,但他心中还有着不远的希望,那他心念的人或许正在白梅下等待着他,他不舍地回望着,直到他下定决心行走。他最好的朋友已经五年都不曾联系,他如今仅剩下零星的片段,唯有这青砖黑瓦的老木房成为厚重的符号,静默地伫立。
“再见了,老朋友!”他转头入深林,不再看它。
路还是当年的,只是周围的草木繁茂更甚,枝桠丛生着,他也再不需要折拐,路途也更易。路是人走出的,这里还未被人遗忘,这让他的信心又足了几分,他坚信着顾芳还在那里,并且还远望着,她从来都是守信的人。
没有什么梦幻的天花乱坠,只见梅林里立着的她从坡上跑下来迎他,“阿宁哥,我可等了你很久啦,你怎么现在才到啊,错过了今时今日又得再等上一年哦”顾芳给他一个温暖的怀抱,这让他心头火热,原来她还记着的。
“阿宁哥,走的这么多天里,我都想着你呢,你也不要太担心我,我长大了,能照顾好自己的”
“那当然喽,也不看是谁家的妹妹,不过,你在那边的时候要多注意身体,我知道你的体质容易生病,平时多喝开水,多运动”
“知道啦,我可不是孩子啦,到我家去坐坐吧,现在它可算得上是焕然一新哦!”
“嗯,让我看看你的杰作吧!”
雪地里留下深浅不一的脚印,但不久就被飘飞着的再次覆盖,冬天里留下的痕迹很难长时间的保留,但正因为这种封禁带来的不便,使得情感的交织比往日更加频繁,围坐叙论的时间多了,也就变得圆融通达起来。
“看看我装扮的新家,怎么样,好看么?”
“嗯,干净整洁,不错,咦,还有画报啊,真没看出你还会追赶潮流耶,很不错,芳芳你有一双巧手呢!”
“那还用说,我可是自己偷偷练过的,就你不知道,一直拿我当个傻子,什么事都自己干,哼!”
“好啦,别气啦,我这不是不知者不罪嘛,难道我弄的饭菜不好吃么?”
“一般般啦,勉强能合得上我的胃口,还需努力”她尽力以言语掩盖笑意,可那红晕的面容轻易地出卖了她内心的想法,她原是十分喜爱,那毕竟是为她精心准备的。
“对了,这次你准备在这里呆多久,你爸妈就这么放心让你来吗,过年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呢?”
“这个呀,其实我每年都会回来的,大概是两三天,只是具体时间长短我不能把控,只等他们通知打电话给我,刚好他们这几日他们工作着脱不开身,我就求着先过来见你一面了,往年里你家都没人的,我只敢远观着,毕竟我只认识你和三叔”
“对了,我那镯子,世安得了可欢喜?”
“她呀,自然是乐个没边,嚷嚷着要见你呢。”
“好啊,等我得闲自会去看她的,不过一会儿我就要走啦,妈妈打电话催着呢。”
“嗯,我知道了,那我们先出门吧,不然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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