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既然你要向朕讨这赏赐,朕允了便是。”说着便侧着头对高庸说道:“这事交给礼部去办。”
“是,陛下。”高庸应道。
北戡帝语调缓和,大殿内众臣也暗自松了一口气,而依旧跪在桌前的安妃却依然悬着一颗心,忐忑地僵在原地,半晌,北戡帝的声音才自头顶传来,“湘王,你醉酒闹事,若是不罚,岂非枉了宫规,在除夕之前,你就好好呆在你的湘王府,不许踏出去一步,若是让朕知道你又出去惹事,这除夕家宴你也别来参加了!”
“父皇,儿臣没”
湘王还想说什么,顾清苒猛地拉了一下,将他拉得连退了几步,“父皇,就让菲阳送十一哥回去吧,皇兄定会好好在府里反省的,父皇,儿臣和皇兄便先退下了。”说着,顾清苒便拉着走路歪斜的顾清乔出了大殿。
顾清苒扶着顾清乔,见他已是昏醉不醒的模样,面露无奈,唉声道:“皇兄你也真是的,世间好女子多得是,你偏要去争一个慕倾容,如今惹恼了父皇”
“谁稀罕她!”顾清乔低声打断了顾清苒的话。
“皇兄,你”顾清苒见顾清乔突然站直了身子,眸色早已清明,脸上更是没有半分潮气,和方才判若两人,顿时惊得半晌说不话来。
顾清乔抖了抖有些皱痕的衣袂,回身道:“菲阳,待会儿你去跟母妃说,本王没事,让她不必担心,这除夕之前便让本王躲在湘王府里,本王也乐得个清静。”
顾清苒指着顾清乔瞠目道:“皇兄,方才你醉酒是骗父皇的!”
顾清乔曲起食指自拇指上滑过,轻轻弹了一下顾清苒光洁的额头,“点声!你要是想皇兄我再受惩罚,就大声嚷嚷吧。”
顾清苒揉了揉额头,半撅着嘴,谨慎地环了一眼四周,压着声音说道:“那皇兄为何要这么做?”
为何?
顾清乔心中暗叹。
方才宫宴上,北戡帝想要让睿王牵上慕家这条线的意图,已是明然,至于为何要在睿王的庆功宴上如此高调的指婚,顾清乔还不清楚,毕竟从前北戡帝并没有显露过对睿王的欣赏。
难道就因为他这次打了胜仗?
可数年来,东震屡次进犯,睿王的战功,北戡帝又岂会不知。
只是就算今日指婚未成,宴会过后,只怕太子也会将所有火力都集中到睿王身上。
就是因为清楚这一点,所以方才顾清乔才会在顾清苒向睿王示好后站出来让自己成了众人之下的靶子。
他知道,方才庄皇后提出将慕倾容指给他,便是要断了睿王的后路,当时他并没有插嘴,因为他知道就算庄皇后的提议被北戡帝采纳,到最后,这婚事也会出问题。
可庄皇后暗下让安妃开了口,哪怕他再不情愿,他也要将这祸事在明面上引向自己。
在众人面前说出自己对慕倾容的心意,便是要圆了庄皇后的话,之后,哪怕北戡帝还要将慕倾容指给睿王,就今日他说的话,指婚一事也会留人话语。
于此,宫宴之后,庄皇后才不会去找母妃的麻烦。
因为北戡帝的意愿已经被他扰乱。
所以,顾清苒问他的问题,他为何要这么做,因为他知道母妃在后宫如履薄冰。
顾清乔很清楚,若不是母妃与已逝的德妃长得有七分相似,这十年来,后宫杖毙的,病逝的,又怎会独独她安然无恙,难道就因为她为北戡帝生了他和顾清苒这对龙凤胎?
当然不是,除德妃和静妃外,北戡帝本还与其他妃嫔生有几个孩子,可那几个通通都没活过五岁,心中明了的,自是知道这是庄皇后所为,而顾清乔和顾清苒之所以能安然无恙地活到今天,那才是托了安妃的福,当然,这也是因为安妃与德妃长得相像,北戡帝才暗自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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