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累了,就跟你说。
南清,抱紧我。
属下只是希望能求得止若姑娘替主子治病。
主子,这是我让阿祖快马去达城买的手炉。
初初儿,留下来。
脑子里只有这几句话一直重复地响起。
猛地,她想起了自己站在崖边时的场景,觉得那个时候的她真的可笑至极,她不过是被顾清让上了而已。
而已。
她何必要死要活的。
何必。
在心中所有信念都如灰烬般崩塌后,她便觉得,不过如此。
自尊,自由,生命。
她几乎都失去了。
现在她唯一能做到的,便是活着。
哪怕再苟延残喘,她也要活着。
直到身上没了重量,一团冰冷的布摔在她身上,才有简短的一个字砸进她的脑子里,“滚!”
顾清让是这么跟她说的。
这么说,都结束了?
早在初微怔愣着将手缓缓举到自己的衣襟处时,顾清让已经抬手将帐内的灯都挥灭了,也许这样对初微来说是好事,可她却什么都想不到,想不到这样一来顾清让便看不到她身上那些难看的疤了,那她便不用看到他厌恶的表情。
而现在,初微也看不到顾清让叫她滚的时候,他的脸上会是怎样一副憎恶的样子,整个营帐漆黑一片,唯有帐帘处有若隐若现的光。
初微坐起了身子,身上空了之后,这才觉得营帐里好冷,好冷,就像是有人将她按进了刺骨的河水中。她赤着身子从床榻上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将衣服胡乱地套在了身上,而后跌撞着奔了出去。
期间,她撞到了椅子,好像旁边茶几上的东西也被她扫了下来,可她不想停留,因为腹部的火已经开始烧了起来,她知道,七芯魅发作了,她要离开,她必须快点走才行。
出了营帐,迎着刺骨的寒风,没走几步,初微便吐了血,她担心被人发现,所以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现在她也不能回自己的营帐,因为吉祥会在,可是周围一直有巡逻的士兵,她也不能在这里站太久。
她要躲到哪里去?
可最重要的是,她动不了了,一动,身子便像是被撕裂了一样。
“睿王妃?”吉祥的声音自前方传来,“你怎么”
就算月光很淡,吉祥只看到初微下颚处有一片暗色,可她能闻得出来,那是血,睿王妃吐血了。
初微一把抓住她的手,制止吉祥继续说下去,“不要问,我不想让别人知道,带我回去,求你。”
吉祥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只是听到初微满是乞求的声音,便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将初微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就这样扶着她回了营帐。
将初微扶到床榻上,看着初微凌乱的衣裳和颈脖出若隐若现的红色印记,吉祥脸上一红,大约猜到方才王妃在王爷营帐内是怎么了,可是,王妃为何会吐血?她想着,伸手为初微诊脉,可最后吉祥得到的结果和止若一样,初微的脉搏并无异常。
吉祥想要询问,可初微已经疼得缩成了一团,她一直咬着自己的衣角,硬是一声不哼。
吉祥打从一开始便很不喜欢初微,军营自对她来说便是神圣的,军营里的士兵都是保卫北戡国的,而她爹便是在后方守着士兵的,像睿王妃这样的弱女子,什么都不懂,来了这里,不仅帮不了忙,还要让士兵伺候她,就连左司,在她面前也要低声下气。
咽不下馒头,洗不来衣服,一副病殃殃的模样,在这军营里,她只会是一个累赘。
所以,她很不喜欢她。
可现在,她却愣了,睿王妃是真的病了,虽然脉象上诊不出来,可她能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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