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靴踏地的声音由远及近,身处帅帐当中的朱由崧神色忽地一正,他看到十几个军士的手上拖着一个个木托盘,上面盖着一块红布,红布的下面放着一个个圆圆的东西,就像是一个大西瓜
这些人一走进营帐,帅帐当中的空气便弥漫了一股血腥味,这绝不是夸张的法,而是朱由崧实实在在的闻道了血腥味儿
他时候住在农村,这股子味道,实在是太熟悉了。那时候几乎家家户户都养着猪,每到过年的时候,膘肥体壮的肥猪便会被送上屠宰台,杀猪的一刀下去,肥猪脖子上的豁口便会流出血来
朱由崧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懂得了什么叫做血腥味,这时候身处帅帐的朱由崧再一次问道了这种味道,忽然感到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滞下来,那些个盘子里装的可不是上完供还能被分食的猪头肉,而是一个个圆溜溜的人头
朱由崧神色凝重起来,他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朱由检,他万万没想到,前世这个宿舍当中脾气最要好的老二,现在完全就不按套路出牌,什么明正典刑,什么验明正身,统统都没有
杀人之前他只了一句“去吧”他这两个字,就要了这十几个人的命
朱由崧愣愣地看着朱由检,好像不认识他这个前世的兄弟了,人的性命真的这么不值钱吗哪怕他们再恶贯满盈,难道连个应该有的审理过程都没有吗
十几个侍卫在帐中定,齐刷刷地单膝跪地,为首的那名大汉将军高声道“皇上,涉嫌贪赃枉法,贪墨军资的一十六名各级将领已枭首浮诛,请皇上过目”
张维贤不可思议地望着朱由检,他实在是没有料到这个年纪轻轻的皇帝竟然这么雷厉风行在京营当中屁股都还没有坐热乎,就杀了他手下十六名将官
朱由检冷冰冰的纠正道“他们不是我大明将领,他们是国贼”朱由检着挥了挥手,接着道“把他们的人头都挂到旗杆上,思政的人员留下,向京营的将士们清楚,我大明容不得这些蛀虫的存在”
“朱由崧”
朱由崧竟然被朱由检这句话给吓得打了一哆嗦,连忙应道“臣在”
朱由检拿手点了点那些个托盘上的人头,道“这些个国之蛀虫,依律应当抄家,克扣的军资还给那些兵士,剩余的家产充公,你负责此事。”
朱由崧躬身道“遵旨”
朱由检大袖一挥,道“哼,这京营当中乌烟瘴气的,算是带不下去了,起驾回宫”
朱由检走就走,等他们一队人都出了营帐,英国公才堪堪追出来相送,朱由崧被他们落在了后面,正好和这个英国公打了个照面。
张维贤显然这时候还处在震惊当中,不可自拔,他看到朱由崧这个世子,想到此前朱由检对他不一般的态度,连忙讨教道“世子,皇上这是怎么了”
朱由崧哪里知道朱由检怎么了,他硬着头皮揖了一礼,道“老国公,皇上并不是针对你,只是因为他对贪腐之事难以容忍,老国公不必介怀。”
朱由崧又拱了拱手,连忙撒丫子就蹘了,不走还等着干什么,确切的这京营是人家张维贤的地盘,朱由检一个招呼都不打,上来就砍了人家十六名将领,张维贤回过味儿来,会给自己好脸色吗
等到朱由崧爬上了朱由检的马车,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朱由崧见朱由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眉毛一皱,问道“你这是做什么,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马车缓缓地动起来,朱由检递给朱由崧一支烟,然后又用他那个巨型打火机给他点着,似笑非笑地问道“我做什么了,还脑子有病没病的”
朱由崧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烟头猩红的光亮映射在他此刻凶狠的面庞上,显得他狰狞无比,只听他咬着牙问道“你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要了那么多人的性命,你还问我你做什么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