瑄闭目不动,只听一个女郎道:“还没醒呢。倒真是一个俊俏小郎!”
另一个道:“还是不如前天来的那个——可惜那一个自己把自己的脸划破了。”
第一个又道:“我看不见得,说不定各有各的味道。”
另一个道:“你喜欢他吗?这种话也敢说,叫侍中知道了……”
两个女郎走远,沈瑄只觉得猜不透这是什么古怪。一摸身上,发现一应物件都在,只是佩剑丢了,顿时心急起来。这洗凡剑对他有非同寻常的意义,丢了可就麻烦了。
沈瑄翻身下床,寻找宝剑。珠帘一响,一个珠围翠绕、面容姣好的年轻妇人盈盈出来,笑道:“你这么快就醒啦?”
沈瑄沉住气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是我的洞府呀!”妇人咯咯笑道,罗衫簌簌作响,散发出阵阵香气。
沈瑄没听明白:“什么洞府?”
妇人笑得花枝乱颤:“这里不像神仙的洞府吗?”
沈瑄道:“你到底是谁?”
妇人道:“我是洞府的主人,你还看不出来?这里既不是天上,也不是人间,你就别问是哪里啦。我和你是前世的姻缘,你只要乖乖听话,将来享不尽的清福。”说着说着就往沈瑄身上挨过来,那香气越来越浓郁。
沈瑄心中一荡,忽然觉得这香气好生古怪,钻入鼻囟,简直令人浑身酥软。“呀!”他心知不妙,赶快跳开。那妇人嫣然一笑,道:“你不喜欢这香?那么我换一种,保管让你舒服。”拈起一片香,远远地掷进博山炉中。
香片本是轻巧之物,居然平平地飞出,不偏不倚落在香炉里。沈瑄看她这个动作,心里吃了一惊。这妇人虽然看来养尊处优,功夫却着实不俗。她点燃的那片香,断断不是什么好东西。沈瑄一急,步履轻滑,一把扣住了她的脉门。这一手伶俐无比,却是跟楼荻飞学的。妇人被他一招制住,也很有些意外,却毫不挣扎,仍是笑道:“你这么着急呀?”
沈瑄忽然觉得身子似要飘了起来,手上软软的使不上力。那香才燃了一点,就已这般厉害。他满头大汗,眼前那张千娇百媚的脸也变得朦胧起来。好在此时心里尚有一线光明,他拼命咬了咬舌头,忽然一道白光从袖中拉出,霹雳一样把香炉打翻在地。
那是蒋灵骞留下的飞雪白绫,沈瑄一直收藏在身边。那些女子搜走了他的洗凡剑,却没想到白绫也是兵刃。沈瑄情急之下使将出来,倒将那妇人吓了一跳,以为是什么妖术,一下子坐在地上。
香灰泼了一地。沈瑄抓过一把,撒向那个妇人,拔腿离开了这个屋子,心里暗叫好险,倘若再迟得一刻,他可难免要做那妇人的俘虏了。不过用香灰泼人,也不好算是正人君子的手段。
院子里早已满满地站了一圈武士,每一个人手里都拿着长矛,每一支长矛都指向沈瑄。沈瑄迅速地盘算了一番,倘若凭轻功逃出去,想来是不难的,但他视若性命的宝剑不免落入奸人之手。何况他不明不白被弄到这里来受人摆布,一走了之也不甘心。看来今晚是免不了一场恶战了。
“你还想跑吗?”那妇人已从香灰中爬了出来,在背后冷冷道。
沈瑄笑道:“试试看!”
话音未落,那一排武士手中的长矛尽数被卷了去,原来还是飞雪白绫。沈瑄运上内力将白绫兜出,却用白绫内藏的金钩把长矛一一勾走。只是他动作极快,旁人只看见白光一晃而已。
妇人却也毫不惊慌,喝道:“没用的东西,全退下!”
沈瑄回身道:“夫人想亲自赐招?”他一身武艺,所长的是剑术,然而今晚利剑不在掌,未免受了制约。这妇人看来武技不弱,不能不防。
不料妇人只是略略侧了侧身,似乎朝暗里抛了个媚眼。只见她身后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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