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定风厉声道:“妖妇休得花言巧语,为天下除害,人人管得!你别想用诡计瓦解我们!”
夜来夫人指了指宋飞天,淡淡道:“懒得跟你讲这些,答应还是不答应?”
范定风拧紧了眉头不说话。他当然不能退出钱塘,那样的话就功亏一篑了。但要撇下宋飞天不管,也说不过去。小船远远地停在湖心,没有船过不去,如果泅水,又势必遭夜来夫人毒手。如何设法把宋飞天救过来呢?
夜来夫人道:“其实以我对你的了解,猜你也不会答应。”她向船上挥了挥手。那艄公狞笑了一下,从船舱里舀了一瓢水,高高举起,又缓缓地倒回舱中。范定风等人这才看见,那满满一船装的不是水,是明晃晃的灯油!两个老僧神山和空流,禁不住合十念起佛来。
夜来夫人笑道:“今日不是盂兰节,点河灯未免不合时宜。不过这‘人灯’倒是够大,一会儿我们比武时,点来助助兴,也不坏啊!”
“你不能烧死我妹妹!”宋飞雨惨叫着冲向夜来夫人,说什么也要把妹妹救出来。
范定风一甩袖子,扣住了宋飞雨的肩膀。宋飞雨猝不及防,被点中了穴道:“你……你干什么?”
“师妹,你不能去送死!”范定风喝道,他神情激动,背过脸去,也不管宋飞天听不听得见,对着河上的小船朗声道,“小妹,听着! 你是丐帮的好女儿,慷慨就义,不可害怕。姊夫和阿姊今日救你不得,日后定当杀了这万恶的妖妇,为你报仇。懂了吗?”
宋飞天像是早已晕了,并未回答。夜来夫人听了,只是冷笑。曹长老急了,跳出来道:“公子,你怎地这样讲话!小娘子可是老帮主的心头肉啊!老帮主一向待你如何?你做大弟子的,连小师妹都不肯保护,你……你……”
范定风唏嘘道:“曹长老,我不得已呀。怎能为了一己之私,耽误了天下大事?”
曹长老竹杖顿地道:“什么大事!是你金陵范家的大事,还是我们丐帮的大事?我们丐帮一向洁身自好,从不与皇室勾勾搭搭……”
“行啦行啦,”夜来夫人不耐烦道,“你们啰里啰唆讲完没?范公子,给个答复吧!”
宋飞雨动弹不得,厉声叫道:“范定风,你不救小妹,我一辈子不原谅你!”
范定风缓声道:“师妹,我对不起你们姊妹。”
夜来夫人闻言,朝着小船又挥了挥手。曹长老竹杖点地,飞身而起,不顾一切冲过去救宋飞天。一阵香风扑面而来,却是夜来夫人的毒掌扫向他面门。就在这时,嘭的一声,小船上的油燃起来了。宋飞雨登时晕了。
“什么人?”夜来夫人惊叫道。
只见火光中出现了一个矫捷的影子。众人还未看清,那影子竟然从水中拎起一个大包,踩着水面,如寒塘渡鹤一般,飞也似的走了。只听哗啦一声,小船散了架,沉到了水里。夜来夫人会这水上漂的轻功,扑过去就要追这个救宋飞天的人。可是曹长老反应也快,不等她提脚,一根齐眉短棍已经招呼到了她面前。随行的曹止萍、空流、神山等人亦纷纷围了上来。
救了宋飞天的人是沈瑄。他跟随范定风一行人从天目山到了钱塘府,又从钱塘门跟到了八卦田。他此时内功已臻于化境,行事又细密,一路上从未有人发觉。本来对范定风这个小姨妹宋飞天,沈瑄并无好感,但范定风居然真的不救她,他也不能看着她被活活烧死。
他出手甚快,在掠过小船的一霎那,把捆紧的宋飞天从燃烧的油中提出来,用湖水浸灭了她身上火焰。但灯油点燃的火来势太猛烈,宋飞天的脸还是被烧得惨不忍睹,好好的花容月貌变得如同鬼魅一般。她神志尚清,眼中滚下一串串泪珠。夜来夫人安排了这样的好戏,怎舍得让受刑的人昏迷得无知无觉,宋飞天不过是被点了哑穴而已。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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