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是一定要找到他的。无论他变成了什么样子,娘子一定要将他劝回来。倘若找不到,娘子也不再回家了。” 沈瑄叹道:“表妹不会武技,胆子却大。” 楼荻飞苦笑道:“吴霆新丧,她又出走,吴掌门夫妇年纪大了,如何受得了这些!吴娘子真的知道汪小山都做了什么吗?”看见季如蓝在一边,心想此事却也不足为外人道。 青梅叹道:“夫人确实气病了。掌门一来分不了身,二来知道娘子这回铁了心,竟不去找了,说就当……就当没这个女儿也罢了。娘子这次出门,做了最坏的打算,所以连我也不带,只派我到这边来做一件未了的事情。不过这件事,沈郎中……”说着忽然满脸通红,似有愧色,“我说出来你可千万别怪娘子,她……她不是故意的……” 沈瑄道:“我绝不怪她。” 青梅道:“本来一开始时娘子也是听了乐娘子的话,不敢相信蒋娘子。乐娘子说那第二粒解药先别给蒋娘子吃,怕她万一……” 沈瑄叹道:“秀阿姊对离离总是有些嫌忌。” 青梅道:“不料蒋娘子突然走了,娘子就叫我把解药给她送去,别耽误了她。可是天台山那么大,荒山野岭的,我怎么找得到蒋娘子,想想只好求楼君。” 沈瑄遂道:“青梅,你将解药给我,我给蒋娘子送去。” “你病得这么重,可以去吗?”季如蓝有些焦急。 楼荻飞也道:“沈君,你还是好好养伤吧。我一定帮你办好。” 沈瑄笑道:“楼兄妙手回春,我现在已经好多了。想来这几个月里,走到天台山去是不成问题的。” 大家想到他时日无多,一时默然。 沈瑄停了一会儿,又缓缓道:“其实将死之人,相见也是无益。可是,我也有些话要同她说清楚。” 相见或者徒增伤感,但倘若就此永诀,也未免太过遗憾。 楼荻飞叹道:“我送你到剡中。” 季如蓝听了半日,一言不发,此刻脸色越发苍白,忽道:“你再留一日吧,我为你收拾……收拾一下行装。” 沈瑄有些动容,道:“这次若不是遇到季娘子,我早就死了,却未曾好好谢谢你。” 季如蓝道:“你可知道我照顾你是有目的的?” 沈瑄脸色微微发红,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季如蓝道:“我现在已是孤身一人,无依无靠,又因为生病废去了武技,将来可无法安身立命。”她顿了顿道,“我想求沈郎中传我医术。” 沈瑄似乎如释重负,道:“这没有问题,只是我现在无暇给你讲解。这里有一卷医,并不艰深,留给你慢慢自学,可有小成。不懂之处只好去问别的郎中了。” 季如蓝接过那卷——古旧的手抄本,上“桐山秘要”,心知是他家祖传之物,连忙在沈瑄面前跪下,欲行拜师之礼。沈瑄忙阻止:“你我平辈,这却不可。”季如蓝执意要拜,沈瑄遂道,“也罢,这是先父的遗物,算我替先父收一个隔世的弟子吧。”两人遂以同门师兄妹之礼见过了。沈瑄不觉叹道:“季师妹,将来好好照顾你自己。这是我祖母若耶溪陈氏传下来的独门医术,总算不会失传了。望你能将它发扬光大。” 楼荻飞在一旁看着,忽然道:“季娘子,你是如何遇见沈君的,还有个钱公子呢?” 季如蓝淡淡道:“那个钱丹自己回去了。” 楼荻飞遂不再问。 过了一日,楼荻飞和沈瑄便上路去嵊州。青梅则往南走,说舍不下一起长大的吴霜,一定要找到她。季如蓝倚在门边,目送他们走得看不见了,转进屋来,捧着那两本医呆立半日,忽然一滴晶莹的泪珠滚到了页上。 季如蓝拭去泪水,走到院子后面的柴房里,掀开一堆稻草,道:“你可以出来了。” 一个清俊少年灰头土脸地滚了出来,愤愤道:“沈兄他们走了吗?你都不让我见他!”却是钱丹。其实沈瑄那晚昏迷,却并不知道钱丹是被季如蓝用药迷倒,一直关在这里。 季如蓝冷冷道:“我的父亲和母亲两年前死在你娘手里,今年春天,她又杀了我的阿姊和姊夫,还有他们刚刚出世的孩子。你家欠了我五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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