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睡觉了。这时猛抬头看见黑色夜行衣的楼荻飞,吓了一大跳,还没叫出声来,就被楼荻飞捂住了嘴。
楼荻飞匆匆自报家门,说明了来意。钱丹一下就跳起来了:“母后真是的,把沈兄带来了,却不让我们见面,还把他关起来。明天我就去迷宫看他。”
楼荻飞道:“我是要你帮我的忙,设法把他救出来!”
钱丹想了半天,道:“我从未背着母亲做违抗她的事,也不知能不能做成……你先回去,让我再想一想。”
楼荻飞无法,只得约了他明日晚上在凤凰山下见面。等到三更里,钱丹还没有出现。楼荻飞焦急不堪,几乎要绝望了。忽然一阵轻微的马蹄声传来,循声望去,却见一个宫里的小黄门骑马赶到。走近时才见那小黄门衣衫不整,满身血迹,原来是钱丹。
“楼君,人带出来了。”钱丹气喘吁吁,马背上横着一口大麻袋。揭开一瞧,正是沈瑄!
楼荻飞大喜,忽然发现沈瑄昏迷着,满身是血。钱丹道:“出来时还好,想是他太虚弱,路上震晕了,一直在吐血!没有办法。后面人追来了,咱们快跑吧!”
果然,那边山头火把闪现。楼荻飞把沈瑄提到自己马上,催马便走,钱丹紧紧跟上。急急翻过一座山,却发现一队人马从侧路抄了过来,大声呼喝着:“贼子哪里跑!”
楼荻飞道:“我去跟他们厮杀一阵,你带了人快跑!”言毕把沈瑄交给钱丹,大喝一声,冲到敌人队里去。那群官兵见他来势汹汹,如狼似虎,不觉缓下脚步。楼荻飞长剑一卷,天马行空,立刻有几个士兵中了剑,哇哇叫着退开。楼荻飞冷笑一声,抢过一杆长枪,横在当路,随手一撂,风扫落叶似的倒了一片人马。
钱丹趁楼荻飞拦住追兵,狠狠踢了一脚马肚子,往前路冲去。偏偏有几个眼尖的士兵看见了,紧紧追了过来。看看一个马快的赶上了,钱丹手一抖,那人一翻身就滚了下来,栽到地上断了气。原来钱丹放了一枚夜来夫人制的“绣骨金针”。他的暗器本来准头不佳,此时情急之下居然正中那人咽喉,要了他性命。可他看见那人死了,心想这些人本来都是忠心耿耿为他家效力的,却被自己亲手杀死,不免手软,再放不出第二针了。于是跳下马,把那具尸体放到自己的马背上,一拍马腿送他走了,自己抱着那只大麻袋,滚进路边的草丛躲起来。
夜色中看不分明人形,只是钱丹那马是白色的,容易辨认,后面的人果然中计,赶着马追了过去。钱丹看看后路无人,方从草中钻出,寻了一条偏僻小路拔腿就跑。他虽然武技平平,但轻功却是天台宗当世无双的绝活,即使带了个沈瑄,也快似骑马。只是他不辨道路,东走西撞,地方越来越偏僻。忽然听得哗哗水声,抬头一看,已到了钱塘江边。
江边停泊着大大小小的船,此时未到四更天,四下里一片寂静。钱丹正在焦急,忽看见一条小船上有灯光,急忙奔过去道:“船家,让我上你的船躲躲好不好?有人追我。”
钱丹毫无江湖经验,这话讲得不明不白,谁去理他?却见一只白皙的手从船舱里伸出来,把帘子撩了撩,旋即有人道:“上来吧!”
钱丹大喜,扛着麻袋跳了过去。刚进得船舱,正要谢过主人,忽然嗅到一种特的气息,还没看清船里的人是谁,他就悠悠地倒了。
收拾那一队官兵,对于楼荻飞来说是举手之劳。他把他们拨倒在地,也去追那匹白马。赶了一路,才发现钱丹使了掉包计。回头去找钱丹和沈瑄,怎么也找不到。天刚蒙蒙亮,王宫中就派出了人马在钱塘府里搜查,楼荻飞料想他二人并未被捉回去,多半钱丹自行去了,遂过钱塘江,约了一些江湖上的熟人帮着寻访。哪知找了几日,仍是半点消息也无。楼荻飞想到沈瑄显然受了极重的内伤,钱丹又是个不大懂事的年轻公子,不免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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