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您走以后,南边总是有人过来走动,我打不过他们,不得不听话,我也是为了一帮弟兄的生计着想……”
楼荻飞道:“今日事情怎样了结?你先请洞庭宗吴少侠出来。”
吴霆与楼荻飞是旧识,这时与沈瑄三人见了礼。胡正勇忙不迭地赔礼求饶。最后还是楼荻飞留下了话:“我现有要事在身,没工夫跟你缠,这笔账先记下。倘若你真觉得渔帮跟着樊胡子混很好,那也随你。”
三人一道出来,青梅扶了吴霜跟在吴霆后面,胡正勇送到寨门外,还一个劲儿叨念“再也不敢”之类的话。沈瑄没想到这么快又与楼荻飞重逢,心里喜不自胜,却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却是乐秀宁在路上向乔装的楼荻飞问路,楼荻飞才得知此事,匆匆赶来摆平。楼荻飞又道:“我本来去南边办一件事,后来得到消息,不用去了,遂打算上三醉宫找吴掌门。”
吴霆会意,却瞟了他妹妹一眼,道:“慢慢再说吧。只是广州那边,最近动静很大是吧?”
沈瑄忍不住问道:“楼兄,所谓樊仙姑,和一个叫卢侍中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楼荻飞道:“樊胡子是个道姑,颇有一些手腕,她的师父是巫山老祖任风潮。只因现今的汉王刘伥是个少见的昏君,既不相信文臣,也不倚重武将,只听几个宦官和宫女的话,所以才有凡入宫者必净身的话——我猜也多半是那几个受宠内官、宫女怂恿的。像内官宋求、徐泰,宫女卢琼仙、黄琼芝,都是手握生杀大权的人。偏这刘伥还信奉道教,这帮人就找来了巫山老祖的女弟子樊胡子。从此刘伥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要樊胡子请乩仙,装神弄鬼一番。樊胡子说什么他都深信不疑,所以更是被这伙人牢牢控制住。而你说的那个卢侍中,就是宫女卢琼仙,她和黄琼芝两个极为受宠,权倾内廷。刘伥甚至正儿八经地封她俩做侍中,掌管朝政。在南汉的深宫内苑,她们俩有一个巢穴,叫作沉香社,据说里面十分奢华,养着许多为她们效力的人。”
沈瑄讶异道:“你说这个侍中,原是个女人?”他这才想到,庐山上见到的卢琼仙的确面目秀美、声音尖利,只是他一听“侍中”二字,根本没往那边想。
楼荻飞道:“你大概更想不到,这两人不仅有手腕,而且武艺高强。她们本来是庐山宗门下的弟子,因放浪不检被革出门庭,却在汉王宫中混到炙手可热,还和樊胡子拜了把子。三人勾结一处,骄奢淫逸,任情杀人,把广州变得像活地狱。”
沈瑄道:“庐山门下出了这种弟子,你们就不管管?”
楼荻飞冷笑道:“家师舍不得下手啊!卢琼仙是他的亲侄女,极受宠爱。当初犯了门规,本该论死,师父心软放她走了。如今她羽翼丰满,谁还管得了!”
怪不得那日在庐山上,卢淡心对“卢侍中”是那样的反应。
楼荻飞道:“如今天下四分五裂,狼烟四起,民不聊生。如长沙马殷父子,如钱塘几代国主,都是保境安民,图个太平无事。广州汉王却是横征暴敛、利欲熏心,总想天下人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中才好。像收服渔帮这类事情,就是先行控制一些江湖上的力量,以便将来为他所用。
“罗浮山汤氏是岭南的武林世家,武技卓绝,一向尊贵自重。汤铁崖又是江湖上有名的倔强脾气,自己就一向颐指气使惯了,如何肯对汉王手下这些牛鬼蛇神低头?偏偏他们又在樊胡子眼皮底下,樊胡子自然容不得,一心要把家门口打扫干净。我这次到南方去,为的就是这件事。后来听说汤铁崖也离开了罗浮山,我想此事或者有变,就半路退回。”
沈瑄问道:“那么庐山是决意助汤家一臂之力了?”
楼荻飞微微一笑,道:“见机而行。汤家也算武林同道,汤铁崖虽然霸道,却不失为一条硬汉。若能保住了汤家,也就有人在岭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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