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城靠近北匈边疆,气候变化无常,但三年来,却始终不曾受过战火纠纷,所以,即使气候恶劣,它比起北匈各地的人心惶惶,倒还可以算得上一方清净之地了。
而也因为如此,越来越多的文官子弟如锦鲤入潮般涌入天南城。
而如今北匈皇帝重文轻武是明摆着的事,这也就导致了天南城衙门内部职权分散,职位繁多,以及官帽子不够。
不过庙堂再怎么闹腾,也是那些官老爷和皇帝的事情,与身处江湖的洪家真并没有什么关系。
“还好出来的早,要是再逗留个两三年,我估计也得和那些腐儒一样变得酸溜溜的。”洪家真走进天南城为数不多的酒楼,要了一壶陈年老酿女儿红,跟身旁的死士抱怨道。
死士沉闷地点点头。
二人在酒楼的道,“这些人如今就是名传千里又如何?还不是漂无居所,整天担惊受怕。”
洪家真愣了愣,歪头问道:“这第五呢?”
“第五……我不足以评点,这天下也不够资格。说实话,论胸怀,他为天下寒士做的,当属第一,论才情,浩东和北匈全部的文人加起来,恐怕也不足他的一半。”纵然是狂妄如这个年轻读书人,都是怀着满心的恭敬和向往回答着。
洪家真深吐了口气,神情恍惚,说道:“南宫韬汶?”
“正是……一步入天桥的南宫韬汶!也只有他了。”读书人伏在桌上,醉倒了。
这时,洪家真以及他的心腹死士身后,一个少年将两手搭在他们的肩膀上,轻声笑道:“可否细说一下?这个南宫韬汶。”
死士的膝盖微微下沉,他想要微微挪动了一下胳膊,却是引来一阵气血翻涌。
死士冷峻的脸庞上尽是骇然。
“好说好说。”洪家真强压下气机的翻涌,嘴角淌出一道血迹。
少年没有出声,只是将双手放在二人肩头。
也就在这一刻,死士强提起一口气,挣脱少年的压制,五指作爪状,直直袭向少年。
“叮!”
死士怔怔出神,挡在他面前的,是一把无人握持的长剑。
雪白长剑之后,正是君箬言。
君箬言笑眯眯地悄然呼出一气,脚步轻轻点地,身形往后倒退。
倒在桌上的读书人反倒是在醉梦中呢喃开口道:“那一日,南宫韬汶以及他的孩子被江家六百铁骑围住,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君箬言紧抿嘴唇,问道。
读书人轻呵了一声,而后拍桌而起,气得被压制住的洪家真想要抡起椅子砸过去!眼前的这个御剑少年,摆明了和南宫韬汶有匪浅的关系,这个给脸还蹬鼻子上天的读书人还真当自己有个几斤几两了?
惹了这个杀神,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去。
洪家真内心复杂地祷告着。
“在他们被包围的时候,只听一声‘吾,三十年前负笈游学一万里,今破道长生于一息,不负天道,不负苍生,不负天下!’,南宫韬汶突破到了天桥境!还以剑罡为剑,光是剑气就把六百骑杀了个片甲不留。”读书人像是在酒楼里的说书人一样,用正气荡然的语调说道。
君箬言一手抓住醉江南剑柄,剑尖直指读书人,厉声道:“不可能!”
醉江南剑尖停在那儿,没有动弹。
“那天那道白虹直冲九天,气荡千里!别的我不说,就这事,千真万确。”而喝得醉醺醺的读书人也是醉眼朦胧,没看清君箬言握着一把长剑,笃定道。
读书人晃了晃脑袋,硬声道:“先前他还借剑三千里,给儒将第一人入的军象境,怎么不可能?嗯?”
“他就是一个宠闺女,还被媳妇欺负,然后因为一封信被爆捶三天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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