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我不会让您失望。咱们许家,一定会坚持到底。”我面对着窗外,双目清亮,不再有半点迷惘。
次日一早,柳成绦果然如约出现在宾馆门口,他衣冠楚楚,须发皆白,频频引人侧目。他一看我们俩下楼,咧嘴笑道:“两位,我这边有眉目了。我老板愿意见你,不过得在我们公司里头。”
这个回答,在我的意料之中。他们一定不肯放弃主动权,但我坚持要见高层,折中下来,只能是我去他们老巢了。我没有再纠缠什么条件,立刻答应下来。
刘一鸣的意外辞世,让我的紧迫感更加强烈。这事,不能再耽误了。
柳成绦一伸手:“公司不在绍兴,得麻烦二位出趟远门了,上车吧。”说完一辆桑塔纳开了过来,规格不低。
“稍等片刻。”我学着他的样子鼓了几下掌。柳成绦一愣,不知道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忽然之间,七八个记者模样的人涌了过来,旁边还有几台相机和摄像机跟拍。带头一个女记者把话筒伸向柳城绦:“柳先生,我是绍兴晚报的记者,你这次来绍兴寻找民间手工艺人,挽救失传绝活,是出于国家安排还是个人兴趣?”
柳成绦有点蒙,我走过去,亲热地扶住他的肩,对记者说:“柳先生是一位热心公益的企业家,他珍视民族传统,一直想做一些有益的事,回馈社会。他上次来到绍兴,看到很多民间手艺者慢慢老去,可一手绝活却没有人愿意学,不少已经失传,令人扼腕。柳先生感慨之余,决定投资一大笔钱,用于民间传统工艺保护。八字桥的尹银匠,就是他决定资助的第一位民间匠人。老尹,你过来。”
尹银匠战战兢兢地走过来。我把我们三个人的手握在一起,继续对记者道:“我们已与柳先生达成共识,今天就去他们的基地,去录像,去研究,可能还会收几个徒弟,把咱们绍兴银匠的绝活保存下来。这只是个开始,今后柳先生会致力于拯救更多民间艺术。这样才不会断掉我们文化上的根,为子孙后代留下珍贵财富!”
我说得热血沸腾,记者们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趁着他们嘁里喀喳拍照的当儿,柳成绦低下脑袋,两条白眉几乎汇成一条粉笔线:“您这是在干吗?”我一摊手:“尹银匠本来就是名人,惊动媒体很正常嘛。”
记者们的问题一个接一个问过来。柳成绦不能说是,也不能说不是,只能尴尬地含糊应付,他那几个膀大腰圆的手下,都站在远处,有些不知所措。
众目睽睽之下,他们什么也不能干。柳成绦瞪向我的眼神,第一次失去了淡定。
我懒得看他,偷偷对尹银匠道:“你可以放心了,这么一宣传,没人敢动你。”
这个灵感的来源,还是感谢莫许愿。她曾经跟我说过,有电视台想采访尹银匠,结果被骂了出来。我昨晚让尹银匠重新去联系他们,主动爆料,说有民间企业家资助手艺人。媒体对这个题材很感兴趣,一大早就派记者跑过来追新闻了。
柳成绦算定我们不会去报警,但没想到我会通知媒体,假戏真做。经过这么一番宣传曝光,尹银匠被摆在了明面上,成了大众关注的焦点,无形中多了一层保护。若是我和他有什么三长两短,不用别人,媒体就会揪着柳成绦不放。
最有意思的是,这些记者不知谁泄的密,还通知了几位老艺人。他们寂寞太久,听说有金主愿意资助,全都不辞辛苦跑过来了。我看到几个衣着朴素的老头老太太,主动在给柳成绦递名片,扯着袖子不放开,连哭带喊,诉说着自己的故事。甚至还有人带了各种民俗乐器,当场就要表演。在呜拉呜拉的喜庆交响乐中,柳成绦心里估计已经杀了我几百遍了。
老朝奉也罢,细柳营也罢,都是在黑暗中蝇营狗苟之辈,势力太大,也见不得光。如今媒体一关注,就把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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