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才反应过来,纷纷跑到马路边张望,一张张脸孔越来越小,最后淹没在夜色中。
“我敢说,他们肯定以为咱俩去开房了。”
还没等沈屾反应过来,他就坏笑起来。
“我这人最讨厌别人编排谣言,既然这样,我们还不如坐实了它,你看怎么样?”
沈屾常年苍白的脸色终于因为叶从的这句浑话而恢复了点儿血色。
气的。
叶从的车越开越远,向着城郊高速的方向。沈屾平静地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丝毫没有因为周边的景色脱离了她平时的活动范围而慌张地询问。
“你倒挺镇定的啊,不怕我欺负你啊?”
沈屾偏头看了看自己这一侧的倒车镜:“你怎么可能对我有好感。”
叶从愣了一下,又大笑起来:“沈屾啊,你这么多年是吃防腐剂长大的啊,怎么可能一点儿都没变呢,连说的话都一个字不差。”
面对沈屾不知道是第几次疑惑的目光,他耸耸肩:“说真的,好感这个词,当年还是从你嘴里第一次听说。学习好的人,词汇量就是大啊……”
车最终停在一片正在兴建的厂房门口。叶从先下车,绕到沈屾一侧抢先一步帮她拉开车门,说:“下来看看。”
“这是……”
“这儿建好了就是我的了。”
“做什么?”
“衣服。”
“你是老板?”
“嗯。”
沈屾绞尽脑汁,觉得似乎还应该问点儿什么。
“你是不是又想问我哪儿来的钱,是不是我爸妈的,我卖的是什么衣服,什么时候开始的,一个公司是怎么设立的,怎么注册,启动资金是多少……嗯?”
沈屾严肃地点头,那副样子再次逗得叶从笑起来。
“初中的时候我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可能给第一名讲这些。”
沈屾心里感到有点儿不舒服。
沈屾番外这种不舒服就像是不停被追问后不后悔一样,让她有种很深的无力感。她并没有妨碍到任何人,她努力学习,勤奋刻苦,安静地坐在座位上,不曾嘲笑过任何人,也不曾迫害或者阻碍任何人,为什么所有人都愿意用“命运弄人”这种理由来到她面前寻找平衡感?
然而天生不认输的劲头又迫使她忍耐,一定要虚心听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这种心理挣扎表现在了脸上,叶从有些歉意地拍了拍她的肩,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正赶上沈屾转过头想要说什么,那只温热的手,不小心就擦过了她的脸颊。
两个人都尴尬得沉默了一会儿,叶从才用有些发涩的声音开了口。
“初中那会儿,我的确挺犯浑的,不好好学习,天天台球室吧地混,的确非常非常……我爸妈忙,根本来不及管我,零钱盒子就放在桌上,等到他们发现都被我拿空了,就一顿胖揍,教训几句,还没来得及给我时间蹲墙角深刻反省,两个人就又忙得没影儿了。”
“我犯浑到了初三前夕,马上要考高中了。当时家里面其实条件还是不大好,但他们还是认准了读是正道,我成绩再烂,花多少钱也都要把我塞进至少是区重点一级的学校。”
花钱塞进区重点。
沈屾忽然想起当年自己一意孤行,在志愿表上除了振华什么都没有填,市重点区重点统统是空白。
她去了普高。
父母不曾埋怨过她中考的失利。她自己站出来,在父母努力筹钱想要把她送进某个重点校自费生部的时候,认真地说,自己要去普高。
愿赌服输。总有下一次,她不会永远输。
这一切现在回忆起来,仍然有一点点痛。眼前这个混了整个初中的叶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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