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启贵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当下再度做出感慨万端的样子,一边给何掌柜满茶:
“为今之计,朱某想着,只有自己设法,做出些令人难以模仿的新花样,才是正理。”
“正解!不过,就此放过那起子小人,朱老板您也太过谦和了些。”
“正是呢,我这位朱老哥啊,就是个本本分分的手艺人,开了这间银楼,殊为不易,谁想到竟还被人设计,也是巧,竟在津南城被我遇到了!嘿,说不得,得和他们掰扯掰扯,我竟还不知道,这方家玉器坊虽然不过几个妇人当家,却还把柳一刀柳老爷子请到家中了……”
刘宇福适时地插上几句嘴,间接地给朱启贵的人品做背书。何掌柜蹙眉,瞧了瞧两人,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来。
朱启贵和刘宇福瞧在眼中,不动声色,越发吹捧起对方来,一时天南海北,无所不聊。这位何掌柜倒也是见过世面的,作为香料商人,走过不少地方,出过海,当下三人聊得入港,十分热闹。
见足够热络了,朱启贵便笑着说要做东,请何掌柜吃饭。刘宇福如数家珍般将津南城有名的酒楼说了个遍,又自嘲:
“瞧我这身子肉了么?就是这么一口一口一口一口吃出来的!所以在此地吃什么听我刘宇福的,准没错!”
何掌柜哈哈大笑:
“刘掌柜,您真是个妙人!既是如此爱吃的,想必自己也开酒楼了?”
刘宇福摇头晃脑:
“不可,不可!似我这等耽于口腹之欲的人,若再开了酒楼,那不活脱脱把自己吃穷了吗?不过呢,我老刘倒确实是入了几个酒楼的股,走吧,报我老刘的名字,有折扣!”
当下三人离了茶楼,热热闹闹到了一家临江的酒楼中选了个雅间坐下,刘宇福果然擅长吃喝,一时各种花色的餐点酒水纷纷送了上来。
朱启贵则吩咐酒楼中人选了两位模样齐整的卖唱女进了雅间,漫撩琵琶,迎着打开的窗户中吹来的江风,婉转莺啼地缓缓唱来,倒也显得别有风情,颇为动人。
气氛逐渐升温,朱启贵和刘宇福心照不宣,流水般地给何掌柜杯中斟酒,不消一会儿,何掌柜脸上已经酒红一片,手也控制不住地向站在自己左近的歌女摸了过去。
见他鼻息渐盛,目光也迟钝了,朱启贵便笑呵呵地道:
“何掌柜,听您口音,不是津南本地人吧?”
“嗯嗯,我啊,我从南边来的此地,如今一晃,也有七八年了,唉,马齿徒增啊,蹉跎咯!”
何掌柜摇着头,显出几分颓然来。
“嗐!何掌柜,你如今三十出头的年纪,又与知州大人如此亲近,来来来……再满一杯!马齿徒增什么在,在我们俩面前就不必提起了!”
刘宇福又给何掌柜满了整整一杯。何掌柜嗤然一笑,也不抗拒,酒到杯干,眯着眼不说话了。
“何掌柜,家中还有什么人呐?您也知晓,敝人是开银楼的,若是您夫人有什么喜爱的珠宝首饰样子,朱某或许可以帮您参详参详。”
朱启贵拿话挑了他几次,何掌柜也不知是醉深了还是故作不知,只是不答话,却将两个歌女都拉了过来,上下其手,一点儿也不避讳。
刘宇福使眼色制止朱启贵再问下去,自己则笑着将酒杯递给歌女,那歌女与领会了他的意思,立刻便娇笑着给何掌柜不住地灌了下去,终于,何掌柜眼神彻底呆滞了。
刘宇福这才笑眯眯地问道:
“何掌柜啊,您既是从外乡来此,到本地又不到十年,怎么就让咱们知州放心将这中元节交给您来操办了呢?”
何掌柜呆滞的眼珠转了一下,似乎瞧见刘宇福小眼睛里的恶意,又似乎什么也没瞧见,只是讷讷地说了一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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