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明一入战场,形势登时逆转,只见他手中剑光闪烁,如雷霆闪电一般将来犯人马向两边斩开!
然而他的英姿并不在方沁湄眼中,此刻,方沁湄远远地瞧着站在院外马车前头的黎江,心跳如鼓,一直在问自己:如果偷偷溜下树去救他,是否能有机会?!
此刻的黎江,用五内俱焚来形容也不为过。
黎嫂子的哭骂声在耳边不停炸响:
“你个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呢!那个方小湄给你吃什么迷魂药了,你就这么维护她!到底你才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难道我一个当娘的会害自己的孩子不成?!早日把她们娘俩供出来,我们才好脱身啊!那个要命的物件,跟咱娘俩有什么关系,铁定就是在方家人手上,方玉匠死了,那自然就落在他媳妇和女儿手里,这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吗?!你替她们打马虎眼,是拿你娘的命做赌啊!”
楚南天则在不住冷笑:
“你们娘儿两个,自管给爷演!爷自是不怕你们翻出手掌心去!”
两个人的声音,忽高忽低,如凿子、钻一样地往黎江脑子里钻,他觉得自己的力气快耗尽了,身子都开始打飘。
黎江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尖,大喝一声:
“可她救过我的命!”
黎嫂子的声音为之一顿,随后却又高八倍地尖叫起来:
“你的命还是我给的呢!”
啪!一声脆响!
黎江豁然转身,却见楚南天已是一鞭抽在黎嫂子肩上,黎嫂子痛叫着跌倒在地,须臾已是灰头土脸,万分狼狈!
楚南天持鞭指着黎江,冷笑道:
“打量爷是什么好说话的性子?!我可说了,我能让她活命,也能让她活不成!敢跟爷讨价还价,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
说着扬鞭就要往黎江身上砸!
黎嫂子一看,早顾不得了,一下翻滚到黎江脚下,挡在他身前,哭喊道:
“大爷,一切自有民妇做主,我们定能将方玉匠藏起来的物件给您找回来!”
黎江初时挣了几挣,待他瞧见黎嫂子肩头已经衣衫破烂,皮破血出,登时觉得力气都流逝干净,垂了肩头,再也不说话了。
此刻,他们并没有留意到,方沁湄正沿着院墙,走走停停,借着草木遮掩,向着他们接近。
这一幕,方沁湄都尽收眼底,她的脚步顿了顿,将身子在一株高大的木槿后,低头瞧了瞧自己手中抓的一根道:
“他与他母亲都被胁迫了,身不由己最是可悲,还望公子在合适的机会,救拔他一把!但若那个楚南天真的太强,公子打不过,那就算了,不能让公子涉险。”
裴玉明倒吸一口气,压不住隐约的怒火:
“方小湄!到了这会儿了,还用激将法?!你好胆!”
婉娘瞧着裴玉明和方沁湄,忽然像是看明白了什么,低了头,稍稍退开几步。
裴玉明和方沁湄目光互不相让地对视了一会儿,裴玉明冷下脸来:
“婉娘,你带她和她母亲离开此地!立刻,马上!”
“是!世子爷!”
婉娘干脆利落地应声,拉上方沁湄,捂着她的嘴便进了抄手回廊尽头的一间小屋子。
婉娘在地板上四处敲了敲,扒开一块地砖,露出了一个黑黢黢的洞口,一股潮湿阴冷的气息自洞口溢出,原来这屋子底下自有密道。
她点燃火折子,示意方沁湄过来:
“方姑娘,你的母亲已经先往外头走了,你我也尽快跟上吧!”
方沁湄扭头,看向身后的院落。
窗户纸上此刻已经映出了一片红色,火光四起,还有一阵阵喊杀声、痛叫声、兵器相接之声不断传来,混杂在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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