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柜内,摆放着一只漂亮的古代金簪,被精心设计的灯光照耀得美轮美奂。这支簪子品相可谓完好,唯有顶部嵌宝脱落,影响了其整体价值。
玻璃柜外,则正在爆发一场争执。
“你放手!”
二十岁、面容端秀的方沁湄对握住自己手腕的这个男人半分好感都没有,立起眉毛怒喝道。
这一口烟牙的男人却笑得更欢,使劲握着她往自己怀里拉:
“切,一个小售货员装什么淑女啊……”
“方沁眉!!!你敢**我老公,我跟你拼了,你们这对狗男女!”
专营古旧首饰的精品小店门口骤然响起一声炸雷般的怒吼,随即,一位年约二十五六、瓜子脸、眉眼凌厉的红衣女子就瞪着一双同样火红的眼睛扑了进来,手中赫然亮着一把雪亮的匕首!
方沁湄盯着那柄匕首,思维出现了一两秒钟的停顿与空白。
那位红衣女子是她的堂姐,平心而论,她长得不坏,但眉骨上挑,始终有一股凶悍之气。
方沁湄十四岁生日之前曾寄住在她家一段时间,每天都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时刻注意收集些来自于堂姐的残羹冷炙以果腹,但,这样百般的小心仍然无法避开来自于对方的百般的挑剔。
记忆中她穿过几件来自于堂姐的旧衣服,而堂姐一家因此在嘴上说满了一年365天,于是,当方沁湄通过捡垃圾,兼职打零工的方式攒下一点钱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从那“家”里搬了出去。
尽管,父母出事以后的保险金都归了他们一家。
尽管,那份保险足够让方沁湄体面地生活,体面地上完大学,给自己的人生打下一个良好的基础。
尽管,保险费的受益人名字填的是方沁湄……
但是,就算拿到所有的保险费,那两个人,自己的父母也是不会回来的了。而且,那样的钱,身为子女的自己是永远都不想去动用哪怕一分一厘的,所以,给了他们也很好。
至于自己,有手有脚的,总是过得下去。
也不知道是否因为钱拿得不够清白这个原因,叔叔一家一度过得非常像富豪,但三年后就进入了奇怪的衰落期,先是投资接连失败,然后叔叔本人也得了重病,钱如流水般离他们远去,再然后,便是堂姐的情感问题接二连三地发生。
大概是家境大起大落的缘故,堂姐看男人的心态就有了很大不同,一开始是睥睨,觉得他们都冲着钱来的,再后来是怀疑,总觉得他们对自己的好会有一天随着钱财的流逝而变成了坏——就像是自己父母之间的关系一样。
她因此对这个要和自己结婚的男人这样紧张,也是有道理的。
但谁也想不到,她竟从此衍生出了追踪的兴趣和特长,并且还携带了武器在身上。
当方沁湄惊愕地看着她舞着匕首冲进来的时候,她甚至忍不住怀疑:难道今天的这一幕,自己的这位堂姐已经在脑海中排练了无数次?
想归想,方沁湄还是本能地挡在了老板家的财物跟前,手指则延展到玻璃柜的侧面,按动了报警按钮:开玩笑,这位“姐姐”明显就是半疯状态,自己的血肉之躯可不敢和她玩命!
那男人也慌了神,猛地一把把方沁湄扯到身前挡着,怒视着方沁湄的“姐姐”喊着:
“喂,你,你个疯女人,你别过来!”
女人冷笑着,脸上满溢着奇怪的笑意,肌肉微微抽搐着,口水顺着嘴角往外流:
“贱货,方沁湄你个贱货!”
男人大概是被她这副接近疯狂的样貌吓坏了,猛地把方沁湄往前一推:
“疯婆子,我不就开个玩笑嘛……我跟她真没什么!”
方沁湄只觉得胸口一凉,她怔怔地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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