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中,李慕云纤瘦的身形展动,手执虹光萦绕白玉宝剑。
说来也巧,自从李慕云被白山鹰擒获归山后,这名剑榜上排名第十八的利器便被翻江蛟夺去,收纳在秦家寨宝库中。
宝库可不比聚义厅内私藏黄金百两的甬道,位置颇为显眼,木门上几道枷锁严严实实,另有寨中精壮悍匪值守,掌管宝库最后一道秘钥的正是秦家寨四当家的,其余小锁由巡卫交接更替,财迷心窍监守自盗这般事情一个人可做不来。
照理说四当家的下了山,这宝库是绝没有人能够打得开的,可偏偏秦家寨着了大火。
火势从后山蔓延,兴许是存放柴火的茅草屋被哪个王八羔子给点了,宝库院墙脱落,几个胆大的小匪不顾生死冲进火场,救出金银财帛,李慕云的白玉宝剑在火光中尤其显目,小匪心道这玩意可是五当家六当家拿性命换来的,虽说真金不怕火炼,可谁知道铸剑的有没有缺斤短两,举手之劳将其取出也总比在大火坑中煅烧强些。
看守宝库的小匪取了剑,连滚带爬出了宝库院墙,得意洋洋自认为方才的身法矫健敏捷酷毙了,才发觉有人赞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回首瞧见一个麻袍少年笑眯眯的脸庞有点面生,咧嘴一笑问道:“兄弟,新来的?哥们刚才的身法干脆利落不?有没有点一流高手的意思?”
少年一记手刀切在颈后,小匪登时不省人事。
麻袍少年正是李慕云,秦家寨纵火烧山的‘始作俑者’。
一个时辰前,李慕云众人出乎意料轻而易举从大牢脱逃,走在前面弓着身子的刘大石脚下一滑,险些惊动塔楼上瞌睡的守卫,还好伙计六子眼疾手快准确抓住刘大石的裤间束带,陆家千金陆昭雪瞧见其狼狈模样忍俊不禁笑出了声,丝毫不管不顾闺秀淑女形象。李慕云手抚额间一阵头痛,所幸秦家寨众喽啰多半是玩忽职守警觉性极差的主,否则凭借只身淬体六重境界的三脚猫功夫,想全身而退可就难了。
刘大石没走两步路,就嚷嚷着要如厕,被李慕云狠瞪一眼憋了回去,满脸委屈吧啦像个未过门的小媳妇,陆家小姐心软扯了扯李慕云的衣袖,示意要不给他行个方便?后者一脸犹豫不决,陆昭雪不知有意无意靠前挽住他的胳膊一脸哀求状,李慕云察觉手臂处有团温软的物事,后知后觉明白是何物的他腼腼腆腆,轻咳一声点头算是应允。
如释重负的刘大石那叫一个畅快淋漓,迎风三丈远。
李慕云长叹了一口气,不去理会解完手在衣衫胡乱涂抹的车夫刘大石,向身旁的少女问道:“你说先前关押你的地方是柴房?”
陆昭雪声若细蚊‘嗯’了一声,眨动水汪汪的眸子点了点头。
李慕云望着这陆家千金小姐的微红面颊忽然怔住,脑海中浮现片片剪影,衣衫华贵却不跋扈的微须中年人负手缓步走进庭院,院中有一稚子男童蹲在花圃旁发呆,眉清目秀倒有股书生气息,那中年富家翁和蔼笑道:“云儿,你可瞧瞧是谁来了。”男童起身回了头,瞧见富家翁身后悄悄探出小脑袋,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灿灿笑道:“昭雪,别躲了。”富家翁身后走出一个乖巧伶俐的小女孩,梳着羊角辫,五官简要来说就是两个字——秀气,只是亭亭玉立后的陆家小姐多了几分灵动,但不难瞧出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
李慕云回神宛若恍然隔世,想起先前的大胆断言八九不离十,确凿自己是清河镇人氏,陆昭雪是旧相识,只是未曾想到两小无猜青梅竹马这般地步。说来也邪乎,自从遇见这陆家小姐,关于李慕云的记忆时常凭空多了几分,现世的记忆便不觉然少了几分。
李慕云头脑吃痛,不敢继续多想。
陆昭雪瞧见他面容惨白,关切问道:“慕云哥哥,你怎么了?”
李慕云摇了摇头表示无碍,猛然间瞳仁张大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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