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似乎还有那个声音不断地回放着,尖锐的刺耳的,扰得耳根不宁。
姜彧眼睑低垂,落下一片暗色的阴影,声音像是含着粗砾的沙石。
“我拒绝了,那个人要骗我,我没那么容易就信。”
燕辞松了口气,想来封玉棠方才那番话不外是故意夸大,就算傻了也不见得就会少那几分明辨是非的本事。
朝他道:“那就好,跟我回去,要开席了。”
······
宴席设在偌大的前院中,席面过百,厨子仆役忙碌的仆人更是数不胜数。
戏台高搭,鼓乐笙箫,唱着百子千孙齐贺寿。
戏台对面,真是封家子孙叩拜封家寿翁。
江郁纳闷,手扶在汉白玉栏杆上:“为什么我们要傻傻地在一旁站着?都闻到烤肉的香气了,再不吃容易招蛇鼠虫蚁。”
徐克玉道:“大家都没走,你走个试试看。”
江郁压低声音道:“自古以来,专诸刺王僚,助公子光登上皇位;鸿门宴上,项庄舞剑志在沛公,成全了汉王刘邦。可见这宴席都是阴谋频发地点,人一多,稍有其心不轨之徒混进来,就容易出事,逃不过避不开,所以,等下要是真出了什么事,记得学习那些前辈,尿遁。”
徐克玉挑眉:“你以前不是都用睡觉的吗?”
江郁撇撇嘴,手撑在栏杆上:“不敢睡啊,蛇鼠虫蚁那么多,被缠在身上可就不好了。听说尚书夫人都出动府内小厮在林子里撒了雄黄。”
徐克玉小心翼翼地逡了那处一眼,见周围人已经不少了,即便少了那么一两个也不会有人关注到。
拍了拍江郁的肩膀,朝外指去。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江郁耸肩,一副我很乖的模样:“我没什么,只是带来了件上好的贺礼,定然你耳目一新。”
“什么贺礼?”
江郁选择保密,反问道:“怎么总是说我?也说会你吧。”
靠着她的肩膀低声道,“听说你被那些大人们叫进去了,教育了吗?”
徐克玉顿了一会,“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江郁耸了耸肩:“鱼塘兄来警告过我呢,说今天一定要给我点颜色瞧瞧。”
“然后呢?”
江郁抿了抿唇,揪着她的袖子道:“我告状啊!”
徐克玉顿了一会,想到那么多人围绕在自己耳朵里这说一句那说一句,忽然间觉得可笑至极:“有时候,家人还真是烦,我都想离家出走了。”
江郁讶然了一瞬,侧头望去:“有这样想法的你真可怕,是他们让你做出什么让步了?”
徐克玉道:“尚书夫人说是最好早日成亲,其实成不成亲对我来说没什么......”
尚书夫人也就是封玉棠的母亲,与徐克玉母亲琅华郡主本就是手帕交,两家早些年也有过成为儿女亲家的打算。
只不过因为徐克玉这单方面在拖。
“可你不喜欢,为什么还得同意?”
“因为,对他也算是认识,如果必须要走到那一步,那就只能是他了。”
也就只能是他了......这句话意义之重让江郁瞬间有些猝不及防。
有些事情还是控制不住往既定的方向发展......
江郁手抚上心口,猝不及防地一痛,皱眉:“人在饿的时候,可以吃不喜欢的食物,强扭的瓜是不甜,但不妨碍它还是很解渴吗......”
“你别装。”
“我心口真疼。”
江郁手压在心口上,声音越发地低:“我还想让你带我去西北玩呢,你不去了那我自己一个人还玩什么?”
徐克玉口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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