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忽然飞落一地鸡毛,惊叫声连连,江郁旋身回头。
一股难闻的骚味传来,抬手捂鼻。
周围怒骂不断,那人只管嬉笑赔礼。
江郁透着庑廊下方的那池浅浅的水渠,那处镶嵌着男人的倒影。
年轻大约在四十岁左右,穿着一身破败得打着布丁的长衫,头顶带着褐色毡帽,在眼上方拉下一片阴沉。
肩背很宽厚,走路有些驼,头往前弓着,两眼眼眯了眯,一只手还捂在怀里那张牙舞爪的芦花鸡上。
江郁从水渠上抬眼看他.
“嘘,别吵!再吵我炖了你。”
“你是......方二么?”
江郁看到熟人,很是一番感慨。
这家伙,庄子里不去待着了,跑这种烟花之地干什么?
男人陡然一吓,手还捂着芦花鸡的嘴,旋即缩着脑袋往他这处凑了过来,面上无不是讶然之色:“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江郁此时是易了容,扮成男子,也难怪他不认得。
江郁清了清嗓子,抬手抵着唇:“谈正事,你来这里干什么?”
方二眼睛四下乱撇着,贼眉鼠眼的模样:“烫头吗?”
“......”
这是暗号?!
找错人了。
那就一错再错吧!
江郁皱了下眉,虽然对他此举甚是不解,却故意装出一副“我就是你要找的人”的表情,“嗯……”语调拔高。
暗号是什么?她哪知道,该怎么说?
江郁低声道:“喝,喝酒……吗?”
赌一把!
方二往江郁身边凑了凑,从袖子里掏出三封信函,封口还有鲜明的火漆封缄。
江郁伸手去取,他却反手折回,手速颇快,倒是令江郁不敢小看这只是个简简单单的传信员。
殷朝的邮驿一般只传输官方信函,当然也“偶尔”夹带传送个人信函,但都是一些官吏权贵私人的权力行为。
燕文帝在位时,便下令“诏中外臣僚,许以家书附递”,将官办邮驿夹带个人信函以“臣僚家书”纳入合法渠道。于是邮驿传递有了“文件”和“家书”两类信函。
同时还允许民间商贾成立专司私人信函的民信机构——民信局。民信局私人经营,寄递信件包裹,汇兑银钱,收取寄费和汇费。
而一些非法的,不能携带京的物品,若是真的想要进来却怕途中丢失或被查之外,便只能想方设法地找上第三种机构。
某些地头无赖混混,为了谋生常常铤而走险,在暗地里替人做这种不法的勾当。但这些人没有特定的组织,人数不清楚,分布散乱又杂,管理难上加难。
这家伙,光明正大的肠粉生意不去做,背地里却搞起了这地下生意。
方二朝江郁耳语,“这里有三个,你随意挑,但我可不保证你挑得便中。”
江郁挑了挑眉,“我三个都要了。”顺手将三封密函都拢进袖内。
抬步而离时。
方二拦住她:“站住,这可不行。”
“为什么?”
方二一脸严肃:“谁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收信人。”
真正有内容的信函只有一封,要是运气好抽中那一封那也便算了。要是手气差一点抽中假的,那只能是自己吃亏,但若是真正的收信人,第一眼便能从内抽出正确的那一封,因为在来拿信之前,便会先得知了一些线索。
看似相同的信函,外面的火漆还是有一些细微的差别的。眼前这人看不出来差异,方二心底已经埋下了一个狐疑。
方二面上不显,依旧赔着笑脸,与来人拖延着时间:“最近查得严,前阵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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