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站在镜子面前,眼泪越加控制不住,好像这一个月的压力和情绪都在一瞬间爆发了出来,他关上浴室的门,水开的
哗啦哗啦响,这里的水好冰,他的脸冻得红红的,刚褪去的烧又开始回升,他疲累地坐在马桶盖上,怯懦地不肯出门半
步。
他承认自己是个懦夫,很怕跟川建奎单独在一起,他更怕自己那卑微的自尊心会怂恿自己做出什么可怕的事,他宁愿在
这里待到肖和峰回来。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他以为是荷花打来的,接起来才知道是肖和峰。
对面的声音干笑两声,似乎有点不自在:“你没事吧!”
“我没事,刚才看到一个朋友的短信,感动的哭了。”
“没事就好,别乱想。”
“嗯!”
“那我先挂了,我和肖磊很快就回来。”
“好!”
挂上电话,肖和峰又发来一个短信,显然是在电话里不敢说却又很想说的心理话:“我原以为你很坚强!”
“我也以为是!”他并不明白肖和峰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想要叫他回去,或者对他这个人失望了,亦或者是其他隐藏了
什么意思,他的心情瞬间沮丧的极点,如果回去,他会有什么下场:被家里人吊死,找工作,去荷花那里避难,这些都
不是他想要的,但要在这里受肖和峰家人的气,他宁愿卷铺盖回家。
客厅里传来嘈杂的声音,他可以想象川建奎和肖和峰说话的样子:一面朝卫生间的方向使眼色,一面嘀咕他方才的熊样
,于是就有些愤愤然地打开门,正好看见川建奎用手指指着卫生间的方向。
“吃饭了!”
“哦!”梅花懒懒地应了一声,坐到餐桌边,心里像被什么挠着,总觉得他们三个人背地里在自己说了什么难听的评论
,越想越觉得愤懑,连饭也懒得吃了,扒拉了几下就找个借口回房休息去了。
他辗转反侧了一会,总觉得外面几个人叽里呱啦地在说着什么,心里忧愁烦躁,索性蒙住脑袋不再想。
中间迷迷糊糊觉得有人喂了自己几颗药,然后又听到某人唉声叹气的声音。他想睁开眼睛,可是眼皮子太沉了,挣扎了
半天还是掉了漆黑的梦境中。
梦里的场景很奇怪,梅花忽然回到了以前工作过的医院里,他到行政办公室的时候看见一个人,居然是肖和峰,梅花屁
颠屁颠地要带他看看义乌,到中途忽然场景一换,变成了火车上,肖和峰的脸一变成了林展,一直像个疯子一样缠着他
,他嫌烦,踢了他一脚,林展的脑袋撞在墙上,出了一鼻子的血。
醒来的时候,一眼对上四面素白的墙壁,熟悉的药水味呛入鼻子,他奋力嗅了嗅,迷迷糊糊地叫了一声:“院长,文件
马上就准备好!”
“梅花,我是阿峰!”
梅花转过头,才看见肖和峰憔悴的脸,他身后的凳子上坐了一个人,是肖磊。他现在也不顾忌会不会得罪肖和峰的朋友
了,直接给了肖磊一个白眼,淡淡地说:“阿峰,我要回家。”
肖和峰脸色一怔,似乎早就预料到他说的这句话,而肖磊的嘴角明显地抽动了一下,努力地抑制哈哈大笑出来的欲望。
梅花在心里暗笑,果然是想让他回去了,tmd什么‘我原以为你很坚强’,自己就是犯贱也不会不识趣到那种地步。
“吃点东西吧!”肖和峰从暖瓶里盛出一碗稀饭,显是不想接着他的话说下去。
梅花在心里冷笑,越加肯定肖和峰在心里打算着如何把自己塞进回义乌的火车,既然是男人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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