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八点左右,夜班车上寥寥几个人,他塞上mp5,闭上眼睛跟着音乐摇头晃脑,偶尔会利用间隙时间看看车子经过的站点,视线扫过外面一盏盏明亮的路灯,在心里慢慢地拟出今晚要为阿涛准备的丰盛菜肴。
他的后面坐着一个歪鼻子男人,张着大嘴吐出臭烘烘的酒气,他换过一个位置,回转头,竟然发现男人张着眼睛瞪他,似乎对于他换位置的行径颇为不满。
神经忽然因为男人的视线绷紧了起来,音乐亦无心听了,到别墅区那一段路虽然有路灯,但大冷的天,不会有什么人,怀里又揣着刚发的几千块奖金,心里惴惴的,好像歪嘴男人会在不经意间冲上来,给自己一刀。
到达桥东区附近,男人跟着他一块下了车,断断续续地跟在他身后。
桥东街上人声鼎沸,他安下不少忐忑的心,转过头,那男人早已没了踪影。
他为自己胆小而又敏感的行径感到可笑,又不是拍‘香港警匪片’,在大庭广众之下也会有拦路抢劫事件发生,这里毕竟也属城区繁华地段,附近就有公安局,两边都是开着门的小店——他到底在怕些什么呀,平时比较晚的时候,他还不是照常上下班。
走过小区,快要到后面的几栋别墅时,路上已经没有一个人。
忽然,一个长长的影子盖过自己的身体,他转过头,竟然发现歪鼻子男人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似乎已经跟在自己身后很久。
这时候,不是他想天真就能天真的下去。
看那男人的架势,已然是要朝自己走过来。
手指伸进口袋,想掏钥匙和手机,却半天掏不着。
大叫或者哭喊吗?实在不是他一个男人该有的表现,更何况男人身上可能携带有伤人的凶器。
他不是名侦探柯南,一个飞踢就能制服歹徒。
“把钱拿出来。”还在他发呆之际,腰间已经抵上一个硬梆梆的东西。
果然,跟自己预料的一样,而他却蠢笨地没有做出任何预防措施,只怪自己太过掉以轻心,以为一般人不敢在小区里面对人下手。
“好!”他乖乖地举起双手,装模作样地往口袋里掏红包,这男人,在哪里见过,近看他,才发现他的外鼻子是塑料假模型,目的只为了乔装打扮不让人认出来。
真的在哪里见过他,虽然他的眼睛被凌乱的头发所遮掩,假鼻子亦盖住了半张脸,但这身高,还有无法掩饰的声音本质,都可以让荷花确定:他曾经见过这个男人。
“别耍花招。”男人说的有点急,终于让他发现了其中的破绽。
郭海——他不敢相信这个男人还敢出现在他附近,过往所受的屈辱不断地化作愤怒涌入身体,让他不再害怕他手里的尖刀,一脚踢中他裤裆处,身体往边上一闪,躲过了他扑上来的一刀。
一个愤怒中的人又怎能敌得过山穷水尽的绝望者,几下躲闪和追扑,渐渐被郭海掌控在手中,这时候,他只希望边上忽然有人经过,能好心地打电话报警,或者阿涛忽然开着车子回来,他们可以合力将郭海制服。
“别跑了,再跑几下我就宰了你。”这时候的郭海已经完全不加掩饰自己的声音,摘下脸上的歪鼻子,举着匕首走到他面前。
“你想怎么样?”
“我说了,我就想要点钱花。”
“以前吹牛不是挺能的吗,好像还说过自己是商界奇才、股市奇葩,怎么,生意失败啦,落魄到这种地步。”亮闪闪的尖刀就在眼前,他还有心思斗嘴皮子,他还真是服了自己。
“你还敢说,等我划花你的脸,就知道痛的滋味了。”
荷花条件反射地摸上自己的脸蛋,惊慌地摇摇头,他可不想因为这个变态男人毁容。
手指伸到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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