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清河小镇。
“这位客官,您的酒好了。”忘久嘴角笑容和熙,看的来买酒的人脸一怔,瞬间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说话的声音都不由自主地放低了几个调。
倒是真如齐鲁所想,自从忘久来了以后,酒肆的生意,真的是越来越好,忘久在酿酒方面,也是极为有天赋的,如今,忘久酿的酒倒是比他酿的还要好些,卖出去的量自然也多了。
齐鲁心中很是欣慰,他总有种后继有人的感觉,他不由回想到当初在崖下捡到忘久时的情景,忘久眼角隐隐有血迹流出,衣裳残破不堪,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躺在崖下,身旁不远处,还落了把没了剑鞘的剑。
忘久刚醒来时还有点怕生,现在已经可以自如的跟别人说话了,齐鲁心中算是松了口气,齐鲁这人看着粗犷,但心思却是极细的,就冲他从未过问过忘久的过去便可以看的出来。
忘久脸上那条淡色的伤疤,齐鲁曾经问过他要不要敷点药,去掉,忘久淡笑着,摇了摇头,齐鲁便也作罢了,好在那疤极淡,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不影响忘久这个瓜娃子的好相貌。
他婆娘也就不会因此怪他了。
忘久身上天生寒气的事,齐鲁也是放在心上的,他调制了一些汤药给忘久喝,没想到,还真有效,至少,旁人离得近点也不会挨冻了,只是与忘久发生肢体接触还是有些困难。
不过好在忘久并无甚在意,只言他已经习惯了,不冻伤别人他就已经很满足了,齐鲁方才作罢。
兜兜转转,又到了出去走生意的时节,老俩口,放心的把酒肆交给忘久,收拾些行囊,就一起离开了。
老俩口,本来担心忘久的眼睛会不太方便,毕竟虽然看得见光,可忘久这眼伤的太深,只能慢慢调养,一时半会儿是难以痊愈的,但是瞧着忘久行走自如,做事利落干净,老俩口的担忧才算是去了个干净。
忘久虽然眼睛看不太清,但胜在他有武功底子,所以闻声识人辨位还是没什么问题。
忘久招待完一桌的客人,便又回到了那掌柜的该站的位置,他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撑着下巴,发着呆。
忘久双目带伤,所以没有看到那桌上的客人,一脸震惊的表情,那人便是整整寻了叶珉两年的萧奇,眼前的忘久与当初冷若冰霜的叶珉判若两人,也难怪萧奇如此惊讶。
萧奇堂堂七尺男儿,此刻却不禁红了眼眶,哽咽出声,他的手不自觉的攥的死紧,再看了叶珉一眼,萧奇一口干了桌上的酒,这酒香气扑鼻,入喉却没有其他酒那般火辣感,口感绵软,甘甜无比,喝完之后,舌尖才隐隐泛起一阵苦味,苦过以后,又是另一番让人心旷神怡之感。
好酒!萧奇心中赞道,他拿起桌上的斗笠,放下些银钱,头也不回的走了,怪不得,怪不得近两年都没找到叶珉的踪迹,这小镇离得这么远,跟萧家,跟那悬崖完全是两个方向,他又如何能找得到?要不是这次碰巧遇上了……
唉!如今的忘久看来比之其在萧家过的可是自在多了,他现在过的很好,那他萧奇的任务便算是了结了,没那个必要再去打扰忘久平静如斯的生活。
萧奇一离开,发着呆的忘久,便收回了神,瞥了萧奇刚刚坐的那个位置一眼,收了桌子上的银钱之后,轻叹了声,或许他该找个学徒来帮帮忙。
一人守着这酒肆,无趣的紧,什么事都要自己做,也累,忘久这想法一出,便跟着贴了个告示在外头。
萧家。
萧奇站在萧闲身后,将自己所见一一告知,萧闲鬓发斑白,听罢,苦涩一笑,叹道,“他过的好就行了,咱们就全当作不知道吧!派人暗中保护他,别在他跟前露面,别再去打扰他平静的日子。”
萧奇点了点头,见萧闲挥了挥手,便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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