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得垂涎欲滴,肚里咕噜噜直响,心中悲切也已淡了几分。
老丁扯下一条兔腿,秦铁衣接过便咬,吃得津津有味,满嘴油脂。老丁见他吃得欢喜,终于长舒一口气,道:“少爷,报仇和练功一样,绝非一朝一夕之间所成,急功近利乃是犯了修炼者的大忌。”
有时候孩童和女人一样,一昧与他们讲道理反而适得其反。
如今秦铁衣饱食兔肉,心中反倒没了那许多执拗,一边啃兔腿,一边点头。
秦铁衣吃过兔肉,复又打坐回气。待得傍晚时分,夕阳斜照,混元之气行过一个周天,体内灼痛感渐消,气力也已回复八九。
入夜时分,老丁将散碎干粮收拢,打成一个包袱背在背上,对秦铁衣道:“少爷,我们在此已盘桓数日,方才我下山打猎,附近已无杀手踪迹,想来已经安全。如今夜色正浓,这山中又常年大雾,我们正可趁着夜色下山,继续赶路。”
秦铁衣点头应允。
二人摸黑下山,沿途不敢使用明火,生怕露了行藏,因此脚程缓慢。到了第二日清晨才刚行过二十里地,来到了山脚下一处小镇。
此地名曰凤凰集。
山城的街道总是醒得很早,不时有起早山上的猎户擦肩而过。
街边,贩夫走卒挑着担,背着豆花、煎饼格式早点,走街串巷,高声叫卖。
累了一夜的窑姐们本欲睡去,却也不禁为扑鼻的香气所动,纷纷步出暖阁香闺。现在,她们已不必卖弄风骚,也像寻常女子一般,簇拥着,嬉笑着,喝上一碗热气腾腾的豆花,吃上一块刚好果腹又不至发胖的煎饼。
卖艺的,走解的,耍把式的纷纷亮出本领,用一种粗犷的吆喝和铜锣响声,很快就能将看热闹的人聚成一圈。携儿带孙的老人们早早占好了座儿,孩子们脸上带着天真无邪的笑容,静待好戏开锣。
稍有身份的人,穿着体面的华服,手腕上,脖子里,无不穿金戴银,好像要把所有家当亮在别人眼前。他们手中大多提着鸟笼,吹着口哨,逗弄着笼中家雀,径自向那早市上的茶果铺子走去。
秦铁衣从未出过远门,见惯了聚义城的繁华,想不到小小的一个市集居然也会如此热闹,别有一番景象,心中只觉有趣。
远近闻名的蒋记牛肉汤就在街角。
只见,一只骨瘦如柴的小黄狗似乎闻到了肉汤香气,从街口狂奔而至,昂起尖尖的脑袋,鼻尖不住抽动,一双漆黑的眼珠几乎全部凸出,朝着往来的食客们摇动尾巴。
食客们只顾着大快朵颐,哪里会去注意这只饥肠辘辘的小黄狗。
小黄狗“汪”的一声坐起。原来,一位匆匆而过食客将一点肉沫星子落在它尾巴上。小黄狗弓起脊背,身子折成一个圈,就要用嘴去叼那肉星子。可是无论它的脖子伸的多长,甚至撒开四肢在原地打转,终究不得要领。最后,只能急得直吠。
秦铁衣痴痴的看着小黄狗,只觉这一幕仿佛有一种近乎禅意的道理,可他终究还太小,无法领会。
人世间岂非有许多事都都是这样子的?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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